剛才馮凱是想提醒營長來著,晚了一步,他自己躲開了。
兩人走在隊伍最後,“營長,你咋這麼怕教導員呢?”
薑山扭頭瞪眼,“彆瞎說,我什麼時候怕過!”
他是不承認的,那不叫怕,叫避免矛盾,他躲著還不行嘛!
教導員有教導員負責的工作,他理解,也配合。
訓練和學習兩不耽誤多好,可曹國棟這人總是恨不得把訓練的時間也拿來學習,這可不是前幾年了。
前幾年烏煙瘴氣的,軍事訓練都得不到保障,部隊軍事素質下降的厲害,戰鬥力削弱,上頭專門出了文件,所以薑山抓訓練是一點毛病沒有的。
曹國棟見到他,就是那套話,無非就是因為他安排訓練不合理,又影響到戰士們學習的時間了。
薑山學聰明了,不跟他正麵硬剛,也不能吵吵,就來軟的。
求同存異,他隻要完成訓練目標,曹國棟發點牢騷聽著就是,這幾天躲著是太忙了,聽著的功夫都沒有。
有那個功夫,他還不如回家陪兒子玩會。
兒子小不點一隻,這精力是大孩子都比不上的,把媳婦累得夠嗆。
家屬院的女人們到了冬天都閒著了,就媳婦一天裡頭有一半時間陪著兒子在外頭挨凍,剩下的時間還得在家裡招待兒子和他的小玩伴們。
而且人家曹國棟抓學習是沒錯的,他是支持的,不過是在完成訓練任務的前提下。
不能因為學習耽誤了訓練,他始終認為訓練是根本。
上了戰場上,真刀真槍保命的靠的就是這平時紮紮實實一天天日積月累的訓練成果。
至於羊湯,早點吃到嘴裡的才是自己的,留著不一定進了誰的嘴,這個道理,薑山認識的非常深刻。
人生似長又短,彆總想著以後要怎麼樣怎麼樣的,如果現在能做的,不用等到以後。
兄弟們在山裡凍了一夜,又出了汗,他也不畫大餅,直接上羊湯。
這個時候不吃,等待何時?
不巧的是,以劉團長為首的團裡的幾位領導突擊檢查,一營和二營都很正常,重點檢查的是養殖場,這天太冷了,真怕夜裡都給凍死了。
周建剛一天跑養殖場的次數比跑茅房都勤,一睜眼就要先來瞅一眼,臨睡前還要來一趟,半夜醒了也過來。
養殖場的保暖問題,一絲不差的借鑒了三營的經驗,比三營還要做得更到位。
幾位團領導也不嫌棄,直接掀開草簾子進了豬圈。
周建剛解說很詳細,“保暖工作是重中之重,不敢大意。草簾子是加厚的,喂水是溫水,大降溫的時候還準備了爐子……”
薑山說過野豬冬天在野外找個山洞都能過冬,也沒凍死,他還是不敢像三營那樣,就怕萬一。
這個責任他擔不起。
二營的操作跟一營相仿,互相學習,鄧立業參觀了一營和三營的,決定跟著一營學。
等來到三營的地界,三營是離團部最遠的,在最裡頭,離家屬院最遠。
來到這,就發現過於安靜了。
曹國棟守著辦公室的爐子打哆嗦呢,凍著了,渾身發冷,還流鼻涕。
聽戰士報告說團領導過來直接去養殖場了,趕緊小跑著過去。
今日值班過來幫忙的班長一臉嚴肅的帶著口罩擋在門口不讓進,行了禮,“報告!按照規定,身體不舒服的不能進!請自覺!”
輪值的班表就貼在辦公室,彆小看著和輪值可不比訓練輕鬆,一天一夜二十四個點。
曹國棟擺擺手,“知道,我不進去。”
班長還是一動不動,不是說你,劉團長鼻子上清鼻涕都流出來了。
劉團長這是純凍的,不光他這樣,拿出手絹來擦擦。
“流鼻涕就不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