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山火急火燎的,腦子裡合計著,先拐彎去了辦公室,並沒有直接去衛生室。
馮凱在辦公室的床上蓋著被子呼呼大睡呢,被喊了起來,營長卻不說話,在屋地上轉了好幾圈了。
這就是有事要商量,可又沒太想好的意思,什麼事能讓營長這樣糾結?
倆人都認識多少年了,營長的性子他還是了解的,很乾脆痛快。
能走到現在這個職位,跟這性子有很大關係,最關鍵的點還是有擔當。做的決定勇於承擔責任。
“馮凱,你說山裡會不會還有被拐賣來的女人?”
馮凱激動的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腳踩在冰冷的地上讓亂哄哄的腦子冷靜了一下。
倆人對視著,都皺著眉頭。
“馮凱,有沒有現在還不確定,但不排除這個可能。”
確實是這樣,“營長,你說吧,咱們怎麼辦?”
“看看能不能從孫桂花嘴裡得到有用的信息,村子都摸一遍底,具體的怎麼摸我還沒想好。”
主要還要看上麵的意思,他自己說了不算,是明著摸還是暗著摸?
倆人到衛生室的時候,孫桂花剛好醒著。
沈玉蘭一直在陪著的,本來值了夜班她可以回去休息的,也走不了。
孫桂花受到驚嚇狀態,她和李曉芹還好點,其他人見了嚇得渾身顫抖,還沒緩過勁來。
“營長,她睡一會就醒了,睡不踏實。”
薑山站得挺遠,就不往前走了,“孫同誌,有些事情要問問你。村子裡除了你還有彆的女人嗎?跟你一樣情況,被賣過來的。”
他說的語速很慢,觀察著孫桂花的反應。
孫桂花剛開始動了動,他們說話的時候往這邊看了幾眼,她記得這個熟悉的聲音,就是救她的人。
見對方聽懂了,並在思考,薑山引導著方向。
對方被關在家裡,不太可能見到。
“他們平時有沒有說到什麼?讓你聽話彆跑,誰家的女人什麼的?”
孫桂花的反應就是知道點什麼,抱著被子,皺著眉頭,眨眼間,咬著手指甲。
抬頭跟薑山對視了一會,點頭,拿過床邊桌子上的本子和筆低頭寫著。
寫了幾行,偷偷瞧了他們幾眼,又劃掉又寫……
反複了幾次,衛生室裡隻有孫桂花一個人的動靜,其他人都安靜的等待著。
薑山大概猜到了什麼,緩緩開口,“孫同誌,你隻要寫出來你聽到的就行,或者從聽到的模糊的話語裡的猜測也可以。就算是不準確的也沒關係。不要有太多想法,不會追究你的責任。我們會細查的,如果你能一些信息,會給我們一些幫助。要不然我們就跟無頭蒼蠅似的。”
“現在是這麼個情況,我們也是猜測,可能這一片不止你一個人。你印象當中有沒有跟你一起的小姑娘,或者牽線人就在附近……”
他語速緩慢的說著自己的想法,儘量減輕對方的壓力。
效果很快就有了,孫桂花又唰唰唰寫了幾個字,就把本子遞給了站在床邊的沈玉蘭。
薑山接過來,細細辨認,這字寫得很潦草。
……
孫桂花寫的是,有人來問過她的事,她是這家人用糧食換的,村裡人知道她,她下地乾活。
說欠了多少糧食沒給,不知道是人販子還是中間人,是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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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國棟迎著寒風從養殖場回來,聽到薑山說完這些話,舔了舔嘴唇上的乾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