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琴氣呼呼的,臉曬的通紅回家了,朱竹跟她打招呼也不理人,隻瞪眼。
朱竹和梅子去了東屋歇晌,正好輪到薑石在守著爹,剛抱著爹去了茅房,擦了身子,換了衣裳,正在給爹扇風呢!
薑老漢這養傷的日子真心過得不錯,老婆子兒子兒媳閨女都儘心儘力的照顧著。
吃得好,啥也不乾,人也很放鬆,都哄著他,說的也是他愛聽的。
婆媳幾個吵吵鬨鬨的,也都習慣了,家家都這樣。
薑老漢活了這把年紀,有經曆了這一遭,鬼門關走過的人,有些事情不太在意了。
薑石看娘的臉色,“娘,怪熱的出去乾啥,快上來,我給你扇扇。”
一手一把扇子,開始乾活。
崔琴看著大兒也來氣,“你媳婦乾啥了,你知道不?”
薑石當然知道了,媳婦都跟他說了。
“娘,你彆管她,她就想美事呢。”
“娘,你跟她生氣犯不上,彆把自己身體給氣壞了。”
媳婦打的主意是拿娘當冤大頭呢,娘怎麼可能答應,他也沒跟媳婦辯。
辯啥呀,媳婦就說他連好事都不敢想,想想怎麼了,萬一成真了呢!
薑老大這態度,崔琴心裡舒服多大,兒子還是跟她一條心。
兒媳婦永遠是外人。
“兒子,你有什麼好辦法不?娘這腦子不好使了,生鏽了。”
薑石知道娘說的是讓老三媳婦出錢的事,“娘,你就是想的太多了,你就直接說就是。哪有那些彎彎道道的,都是自家人。”
能給就給,不給就拉倒唄。
薑石的腦子是直通腸子的,沒有彎。
“娘,你拉著她們倆幫忙,還不如找梅子呢!你們仨合夥去家屬院那次也沒占到便宜。”
崔琴……淨說什麼大實話。
她這個午覺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多,睜眼醒來的時候,老頭子的吊針都打了半瓶下去了。
薑老漢是真能睡,一覺一覺的,白天睡得多,晚上也能睡著,不服不行。
爹娘都在睡,梅子就跟三嫂說話。
朱竹把家裡那點事都問得差不多了,得出的結論就是她和大山給他們當老黃牛的時候,老薑家是很團結的,一致對他們兩口子。
大山突然轉了性,這一家人就開始不對付了,內部矛盾激烈。
受益最大的是薑河,薑石和薑土和薑梅都有意見。
按薑梅說的,這錢王海霞和李海鷗是不出的,她出或老四出,老四出就是崔琴出。
就算崔琴公平公正分成四份,一家一份,王海霞和李海鷗就賴賬,讓娘給墊上。
跟養老糧是一個道理。
她和大山不回來,家裡這倆分家的兒子,也一點糧食都沒交過。
對了,崔琴這次肯定也要跟她說這個事。
睡醒的崔琴去了趟茅房,洗了把臉,進屋喊了朱竹出去。
梅子有點擔心又走不開,怕這倆人打起來。
朱竹找了個陰涼地拿個小板凳坐著,崔琴和麵整乾糧,看她這樣就來氣。
命令道,“你過來和麵!”
朱竹渾身上下就動了動眼珠子,“彆,娘我乾活太糙,你看不上,我就不上趕著了。”
崔琴今兒還就非得讓她乾了,較上勁了。
把麵瓢放麵袋子裡,拍拍手,“讓你乾就乾,彆廢話。”
朱竹起身,“行吧,我可說了,我乾活不行,你肯定看不上。”
倆人換了個個,崔琴去小板凳上坐著監督朱竹乾活,還以為這人就死皮賴臉不乾呢。
朱竹從水缸裡舀了一瓢水,崔琴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這瓢水全倒麵裡了。
“你乾啥,一點點倒啊!”
“娘,你不早點說,我都倒完了才說話,馬後炮!”
朱竹肉嘟嘟的臉蛋子紅彤彤的,氣呼呼的!
伸手揣麵,水多了,又打開麵袋子,麵瓢滿滿一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