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竹說起娘家的事,“我娘家弟弟今年結婚,過幾天我就把禮給一起寄回去。”
老家的事,告一段落,血緣關係在這,無法徹底的了斷。
兩邊離的遠遠的,他們沒事不回去,老家的也彆過來。
偶爾寫封信,過年寄點東西回去,就這樣挺好。
楊雲前些年也沒少往家裡寄錢,這幾年才斷了,“對,跟老家麵上過得去就行。”
“要是走的太近了,啥事都找你。”
謝芳也變聰明了,“可不咋的,人家要借錢,你就開口先借,掙得多花的多。就說都花了,愛信不信。”
家裡要來信說錢的事,馮凱就一門心思要置辦東西。
電風扇買了,非要給她買表,家裡都三塊表了,一個掛鐘,孩子們的小鬨鐘,馮凱的手表,還要買,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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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滿滿的一桌子,吃餃子還吃這麼多菜,這是頭一遭。
朱竹把三人的小酒杯倒上小甜酒,“這酒應該不醉人吧?”
謝芳拍著胸脯,她白酒都能喝的,“醉人也不怕,我酒量好。”
楊雲偶爾陪男人喝一盅,“不醉人,就葡萄和糖。”
今年她沒舍得糖,明年她也弄上一小罐子。
“來吧!”朱竹舉杯,笑眯眯的看著兩人,“嫂子,謝芳,謝字我就不說了,都在這桌菜裡,我乾了!”
一飲而儘,砸吧砸吧嘴巴,朱竹的評語,“比白酒好好點。”
楊雲小抿了一口,“可以,比白的好喝多了。”
“咱姐妹幾個能聚到一起也是緣分,能說上話處到一起,就比啥都強。”
雖然她們也不說啥大事正事,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就這樣,楊雲也覺得很知足。
謝芳也是,“在這,多虧了有你們,我這心裡才舒坦點。”
王麗麗那人是個典型的代表,謝芳要是不想被看輕,就得也上城裡買兩件衣裳穿穿。
馮凱說了彆在意,她能不在意嘛,心裡怪不舒服的,寧願花點錢也讓心裡舒坦,嘴上省下來。
可有了竹子和嫂子在,和她一夥,她就心裡不那麼虛了,有了底氣似的。
“我不知道怎麼說,就是自己心虛,我不能給馮凱丟臉。花點錢也得把臉麵上的事找足了。”
“咱們一起說道這些事的時候,我心裡就明白過來那個理了,其實這些理自己也清楚,就是心虛,就想人家得咱們看我呀……”
謝芳說的不太清晰,有點含糊,倆人也聽懂了。
大概就是你一個人跟彆人不同,大家就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你。
可要是不光你一個人,三個人一起做,就沒人在意了。
差不多是這麼個意思吧。
尤其是在家屬院的生活好起來之後,一些改變是必然的。
男人們也不關心這些,女人們則處在旋渦的中心,避無可避。
謝芳想到還是來氣,“我又要說裙子的事了,你們會煩嗎?”
楊雲和朱竹哈哈大笑,齊聲說,“說吧!”“儘管說!”
朱竹夾了一筷子鹹魚放碗裡,慢慢吃著,“不過我還是要說一遍啊,我不買裙子是因為乾活不得勁,蹲下坐著都得注意著,我嫌麻煩。”
楊雲說起自己看到的,“有一回,剛下了雨,王麗麗穿著裙子去地裡摘菜,裙子底下都是泥!”
謝芳哈哈大笑,“活該!丟人現眼。”
倆人是鬨過矛盾的,王麗麗看她那瞧不起的眼神,她就是土包子也不用她看不上,她誰呀!
“那裙子上的小花色,我穿也不合適呀。”
楊雲看著倒挺好看的。
朱竹自己吃著,還招呼她倆,“彆光說,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