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薑河說了太多了,爹娘嫌貴,他說花了多少,等他掙了工資就一分不少的給家裡補上。
還說要好好孝順爹娘,娶了媳婦也不會像三哥一樣,斷了家裡的錢……
時間過了這麼久,大意就是這個。
他也說到做到了,月月工資都上交了。
薑老漢點了點頭,“工作之後,你也挺能乾能吃苦,不抱怨。可你總是想花錢,手表你要,你娘拗不過你買了,車子也給你買了,衣裳就給你做新的,梅子都沒有。”
“你要喜歡人家姑娘,行,我和你娘說了也不聽。”
“你去跟人家姑娘家都挑明了,人家要是同意,我們也沒意見。”
薑河還有點懵懂,沒有領會爹的意思。
“爹,挑明啥呀?”
他不覺得有啥好挑明的,他跟明珠說的都是大實話,就是挑好話說。
家裡兄弟姐妹那點矛盾,簡化了而已。
這也不算騙人。
誰傻了吧唧的,還沒結婚呢,把家裡那點破事到處說,這婚還怎麼結。
“啥都挑明。兒媳婦該乾的,都得乾。不能因為她是城裡人,就跟你三個嫂子區彆對待。”
薑河笑嗬嗬的,這個可以有。
“那當然,爹,這個你放心。”
薑老漢又說了一條,“好。要辦親事,要按照咱村的標準來,不能按城裡的那套。”
薑河看看爹又看看娘,“咱村的標準是啥標準?”
“前兩天,村頭大柱子結婚那標準。”
崔琴給舉了一個貼切的例子,兒子還去吃喜酒來著。
薑河變臉了,“爹,娘,拿大柱子當標準不實事求是啊。”
這嗓門有點大。
薑老漢把剛倒滿的茶杯舉了舉,還想挨潑是不?
見兒子立馬慫了,聲音低了好幾度,這才滿意。
“爹,咱家和大柱子家沒有可比性。”
大柱子家那破屋子,大娘一身毛病,是個藥罐子。
連身新衣裳都沒舍得扯,暖壺毛巾枕套啥的,都是村裡人隨的禮。
那所謂的酒席,隻有雞蛋一個葷菜……
崔琴跟老頭子一唱一和,“老頭子,你嚇唬他乾啥,咱家這日子哪能那樣委屈兒子啊。”
薑河拚命點頭,淚眼汪汪委屈巴巴的看著娘。
薑老漢瞪了這個瞪那個,“咱家要不是老三,早晚也是過那樣的日子。老大和老二結婚咱是不是得拉饑荒,你早早就不上工了,跟大柱子娘也差不多。”
崔琴不樂意聽了,“說兒子婚事,你扯我乾啥。”
“老四,你爹的意思就是婚事上要少花錢,你喜歡的那姑娘要樂意,你倆就結,不樂意就拉倒。”
“你回去就趕緊跟人家說清楚,彆拖著人家,你小,人家可等不起。”
薑河不樂意啊,人家樂意才怪。
“爹,娘,你們這明著偏心啊,大哥二哥三哥,他們結婚的時候怎麼沒有這一出啊?”
“尤其是三哥,那花了多少錢啊,我知道那是三哥的錢。可我這也同樣是我的錢呀。”
不等薑老漢發作,崔琴先火了。
“放屁!又跟你三哥比,你也不害臊,不撒泡尿照照。”
“你先把辦工作的錢清了,然後像你三哥一樣,一直把工資給家裡,等到你給的錢數跟你三哥一樣多了,再按你三哥的標準給你辦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