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皺了皺眉頭,沒有繼續再問,既然她不想說,再問的話就有些不禮貌了。
打了個招呼,溫一就走出了克拉拉的公寓。
溫一身上穿著那件衛衣,下半身穿著一條藍色的牛仔褲,脖子上掛著一條鍍金項鏈,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是一個白人,溫一上車的時候,明顯能夠感覺到,他的眼神中有一絲厭惡。
“布魯克林。”
皇後區是拉丁國王幫的底盤,瘸幫的地盤在布魯克林,那裡也是整個紐約最亂的地方,車並沒有開多久,也就十來分鐘的樣子,車就停在了布魯克林大橋不遠處的一片居民區。
街道上的人很多,十分雜亂,時不時就能看到聚集在一起的一些黑哥。
溫一四處看了看,看到了幾個鬼頭鬼腦的黑哥,人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躲避,這就更容易讓他們被發現,美麗國警察隊伍就有這麼一個課程,是專門用來分辨黑哥行為模式的。
溫一沒有上過這種課,但神州五千年的文化積累讓他有了一種得天獨厚的感官係統。
這一夥一共五人,三人靠牆,兩人站在另外三人對麵,沒有抽煙,沒有迷茫且放鬆的眼神,反而眼神四處亂飄,其中有兩個穿著白色的寬鬆體恤,這種體恤最大的作用不是因為好看,而是為了方便藏槍。
在布魯克林這種體恤被稱之為格洛克體恤,因為穿這種體恤的人總能在寬大體恤下的褲襠裡掏出一把廉價的格洛克。
溫一揉了揉鼻子,朝著那五人走了過去。
“嗨,我的兄弟,我來自幾內亞,你們好啊”
五人幾乎同時回頭看向了溫一“我從未在這個地方見過你,你屬於哪個幫派?”
其中一個穿著白色體恤的人看著溫一問道。
幫派內部叛徒很多,也有很多fbi或者警察的探子,這是他們常年被坑積累出的經驗,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很聰明,溫一笑了笑“幾內亞幫,我想問問你們是否有意向加入我們?”
如果溫一說自己想加入他們的幫派,或者彆的什麼,那麼極有可能起反效果,被當場打死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他們認為這麼做的不是叛徒就是警察的探子。
果然,聽見溫一這麼說,三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夥計,沒人會加入你那該死的幾內亞幫,離開這裡,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溫一顯得有些失望,攤了攤手,準備離開,這幾個人警惕心有些重,恐怕得找彆的路子。
剛準備走,身後忽然傳來了剛剛那個穿白色體恤的聲音。
“我的兄弟,請等等。”
溫一轉身“有事嗎?我的兄弟。”
“是的,我的兄弟,我有一個提議,或許你會感興趣。”
溫一臉上露出了激動的表情“當然,我的兄弟,你可以說了。”
“我的兄弟,是這麼回事,我和你一樣來自幾內亞,但我的弟弟前段時間死了,死在了一個白人的手裡,我要報仇,如果你願意幫我報仇,我們就加入幾內亞幫。”
溫一頓時明白了,這是把自己當成剛入行,或者剛剛偷渡過來的菜鳥的,打算讓自己當炮灰啊?不過這正合了溫一的心意。
這是一個突破口,這三個人這麼明目張膽的穿著格洛克體恤站在布魯克林的街頭,絕對是瘸幫的成員,不管對方要乾掉誰,一定是幫派內部授意的,否則不可能是兩個安哥拉裔和一個南非裔的人湊在一起。
這其中也是有講究的,這兩個穿格洛克體恤的顯然就是南非裔,他的口音中帶著一些南非語的味道,另外兩個不用說都知道,葡萄牙語的味道太重了。
講葡萄牙語的非洲人在幫派內部都是乾臟活的,一般來說講南非語的南非裔是不太可能和他們一起玩的,除非他們有什麼不得不在一起的理由。
而且這個南非裔的手臂上有一個紋身,一隻插著翅膀的金錢豹,這是南非空軍的標誌,也就是說這個人是南非空軍退役的,應該不是飛行員,飛行員不至於混到這個地步,應該是警衛部隊。
美麗國的移民很奇怪,他們大多是一個國家或者一個地區的人生活在一起,這就導致了一個問題,一塊的人說一種語言,當然他們也都會英語,隻是因為長期說另一種語言,再加上沒有刻意的修正改變,時不時的就會冒出一兩句家鄉的語言。
溫一看著麵前的人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該死的,一定要報仇,我願意幫你。”
“很好,我的兄弟,我想我們以後一定會生活的很愉快,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說著那個南非黑人對著溫一招了招手,走進了一個小巷子。
六個人一起走進了小巷子,其餘四人將溫一和那個南非黑人圍在了中間,他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溫一。
“我的兄弟,這就是殺害你兄弟的兄弟的凶手,他住在皇後區,這是他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一頭金色的長發披在肩頭,卻是滿臉的絡腮胡子,赤裸上半身,棕色的胸毛很重,下半身穿著一條藍底黃花短褲,腳上踩著一雙人字拖,手中拿著一瓶麥芽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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