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把煙換了個手，用右手搭在了溫一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在屁兜裡摸了摸，摸出一個手機。
“這是我剛買的手機，上麵隻有一個電話，是我媳婦的，如果一個月之後我沒有給你打電話，往後每隔一個月，我希望你能幫我發一條信息，裡麵便簽裡麵存的有我想說的話，你按照日期發就行。”
溫一打開看了一眼，信息確實是有，但隻有五年的量。
“時間，時間會衝淡一切的，老弟，我們這些人啊，就不配結婚，害人害己，害人害己啊。”
溫一覺得眼睛有些酸，班長和他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相處的怎麼樣？說實話，很好，很好很好，溫一已經把他當做了最好的朋友。
可麵對這種事他真的有些無能為力，他不能說讓他彆去，他說不出口，也不能說，他不能哭，因為他是男人。
“嫂子要是打視頻怎麼辦？”
班長搖了搖頭“她不會打的。”
說完班長歎了口氣“走了！”
有些黑的工廠門口隻有一個照明燈，很亮，中心點在溫一的腳下，班長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黑暗中。
“再見或許是永彆。”
溫一坐在地上，許久都沒緩過來，地上的煙頭逐漸多了起來。
在他身後的不遠處，漢斯推著海因裡希。
海因裡希歎了口氣“通知守望塔，發出班長的照片，如果他有危險，無論如何，救下他。”
漢斯皺了皺眉頭“有必要嗎？一個普通的情報人員而已。”
海因裡希搖了搖頭“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溫，而不是失去太多在乎的東西之後變得冰冷而不再擁有感情的機器，就像我們一樣，那樣的人不值得完全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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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歐吉桑”
此時斯洛伐克的空氣算不上寒冷，有些溫熱，溫一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忽然他覺得背上有一小塊開始變得溫暖，似乎有一個小手貼在了他的背上。
“小白，你怎麼出來了？”
小白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溫一的身邊，從地上撿起了一個被未熄滅的煙頭點燃的枯樹枝，在地上畫起了畫。
一個孤獨的背影逐漸成型，那是班長的背影，他逐漸被黑暗吞沒，光芒開始出現，一個新的背影出現。
那是溫一的背影。
“你真的隻是一個孩子嗎？”
溫一笑了笑，一把抱起小白，進了工廠大門。
把小白交給陳天貴照顧之後，溫一打算繼續回去開會，剛剛走到辦公室的門口。
電話就響了。
“喂，夥計，我要報仇，你打算回來看戲嗎？”
是道森那個倒黴蛋。
“老兄，你的胃被打穿了，現在才過去幾天，你就要報仇？”
道森的聲音很虛弱，但夾雜著憤怒“該死的國王幫，我現在每天隻能依靠輸液維持基本的生命體征，我的胃短時間內什麼都無法承載，這一切都是他們造成的，該死的，我一定要報仇！”
溫一呼了口氣“好吧，我處理好這裡的事情，明天回紐約，就這樣，我要掛電話了。”
掛斷電話，溫一走進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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