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江邊。
初春三月的楊柳剛剛發出新芽。
江風習習,江水蕩漾。
江上人家的小船隨波微微搖擺。
垂髫丫頭俯身戲水。
岸邊的漁夫正在織網。
“爹爹,上麵又有人被衝下來了。”丫頭起身指向江水上遊。
漁夫喊來幾個夥伴幫忙將落水之人撈上來。
原來是一具男屍。
“唉,真是怪事,這幾日已經發現三具屍體了。”漁夫搖搖頭。
“黑子,趕快去縣衙報官呢,若是晚了,太爺治你一個知情不報之罪可就麻煩了。”白發老頭搖搖頭。
“唉!真是倒黴,又遇到這等晦事。”漁夫歎口氣。
“黑子,你快去吧,秋丫頭有我們看著呢,你就放心。”一個身材結實的漢子拍了拍漁夫的肩膀。
漁夫名叫黑子,垂髫丫頭是她的女兒秋秋。
“劉二哥,那就勞煩你了。”黑子從船上搬來一床草席將死者蓋上。
錢塘縣縣令沈落不是京城外放的官員,他是依靠祖蔭庇護得了這個官職,沈家在錢塘是大家族。
最近沈縣令頭痛的緊。
縣衙驗屍房停著兩具男屍,仵作驗屍得出結果一樣,這兩人都是溺水而亡,而且生前受到過驚嚇,眼珠暴突,脖子上都有著血紅的玫瑰印記。
發生相同的命案,沈縣令卻毫無頭緒,錢塘江水茫茫,江水早就將屍體身上的痕跡衝乾淨了,唯獨死者脖子上這鮮紅的玫瑰印記洗不掉,依舊鮮豔無比。
黑子又來報官了。
江上發現了第三具男屍。
沈縣令讓衙役前往江邊將屍體抬回來,仵作在驗屍房待命。
屍體抬回來了。
驗屍結果還是一樣。
沈縣令躺在椅子上發愣。
“太爺,不如出去散散心。”主簿見沈縣令如此痛苦便提出去外麵走走。
“散心,如何散心?三具屍體了,毫無頭緒,蕭典史呢?”沈縣令有氣無力的擺擺手。
“蕭典史出去查案了,尚未回縣衙。”主簿走到沈縣令身後給他揉搓太陽穴。
“唉!真是倒黴,不過也好生奇怪,這幾日沒有家屬前來認屍,也沒有人來報失人口,莫非這三人都是外地人?”縣令開始分析起來。
“太爺,從三人的衣著來看,不像窮苦百姓,百姓們穿不起細麻衣服。”主簿也幫著沈縣令分析案情。
“嗯,算了,懶得去想,就依你,咱們去春秋坊喝一杯,聽說他們出了新酒叫女兒紅。”沈縣令撥開主簿的手腕。
“太爺消息真靈通,那女兒紅可真是好酒,想想都讓屬下流口水。”主簿吧唧吧唧嘴巴。
“去吧,一醉解千愁哦!對了,關於死者的消息,各村鎮派人去張貼布告沒有?”沈縣令突然想起這事。
“太爺,今日安排衙役去了。”主簿有些不好意思。
“孔老兒,你怎地如此誤事,本縣不是什麼前日就安排了麼?”沈縣令不悅的看著主簿。
“太爺息怒,都是那女兒紅惹的禍,屬下貪了幾杯,把這事就耽擱了。”主簿叫孔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