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景將腦子裡的胡思亂想拋到一邊,強顏歡笑道“應該是班長不喜歡在外麵說他家裡的事。”
許瑜又沒有特彆好要的朋友,所以才沒跟人說過這種信息,一定是這樣的。
家長沒多久就結束了。
唐母一個箭步擠到班主任跟前,“老師我們唐糖是不是在學校談戀愛了?她最近學習成績怎麼下滑得這麼厲害?”
班主任正在跟另外一個家長交流,卻突然被擠上來的唐母打斷了話。
另外一位家長打量了唐母兩眼,決定不跟她爭執,“沒關係,你們先聊吧。”
班主任也十分操心唐糖的事,隻好略帶歉意的看了那位家長一眼,轉頭拿著成績單跟唐母聊起唐糖。
唐糖在教室外看著,覺得臉都丟儘了。
她低下頭,隻當作自己不存在。
心裡更加堅定了一定要逃離家裡的念頭。
轉頭又看到湊在一起的初景和許瑜兩人,唐糖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唐母纏了班主任很久,久到彆的家長都已經陸陸續續離開才算完。
“老師在學校唐糖就麻煩你教訓了,我回去也會好好教育她的!這個年紀不好好學習,以後能有什麼出息!”
送走了唐母,班主任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位家長真是難纏,隻顧著自說自話,你說的話她永遠都有自己的理解,而且教育方式也有很大的問題,怪不得唐糖這孩子看起來極度不自信。
家長這邊的事告一段落後,班主任又叫來許瑜,說的都是一些瑣事。
初景在一旁聽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班主任為什麼對許瑜家人從不參加家長會的事習以為常。
甚至也沒有任何一句話有提到許瑜家長,像是被遺忘了。
當天晚上,初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唐糖被宮寒從班裡半拖半拽帶走,班裡所有的人都隻是站在原地。
他們用一雙雙冷漠的眼睛看著。
沒有任何一個人上去幫忙或者說一句阻止的話。
初景震驚又憤怒,她追了上去。
宮寒將唐糖帶進了一個黑黢黢的倉庫,那裡等著一群宮寒的小混混朋友。
初景上去阻止,可是她根本打不過那麼多人。
那些人都帶著邪惡的嬉笑。
唐糖將來救她的初景推了出去,還一邊喊叫“宋初景比我更好,你們有了她,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宋初景,你不是要救我嗎?那就拜托你代替我好了!”
唐糖站在那群人之後,原本哭得很慘的她,此時露出了和那些小混混一樣邪惡的笑容。
在慶幸自己得救,在嘲笑初景的愚蠢。
有人抓住了初景的手腕,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初景使不出任何力氣,黑壓壓的人群攢動,朝著她壓過來。
嘎吱——
腐朽的大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的動作戛然而止。
倉庫的雙開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一個人站在門口。
眾人機械地齊刷刷回頭,空洞的眼睛裡映出許瑜的身影。
許瑜的眼神好像黑洞一般,直直鎖定在初景身上。
一種恐懼籠罩初景。
許瑜走過來,來到初景眼前。
他伸出手像是撫摸易碎的冰晶一樣,撫摸了初景的臉頰。
他惆悵地歎了口氣,用一種幸災樂禍又悲涼的語氣說,“都說過,讓你不要多管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