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賴在這裡不走。
太子多次暗示姚瑤離開,姚瑤隻裝作聽不懂。
她帶著一種優越感,像是看管丈夫的妻子一樣,又像是掌管全局的上帝視角,看這場戲。
好在有姚瑤有意無意的隔斷太子想要跟初景套近乎的心,初景才能迅速脫身而去。
這個太子,簡直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
端著深情款款,笑臉盈盈,真是讓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初景同幾個小姐妹一起賞花遊玩,忽然聽到水邊露台那邊一陣熱鬨。
幾人連忙擠過去看。
一個錦衣華服少年一手撚弓,一手拿箭,而在他對麵則站著一個穿著樸素的男子。
穿著樸素的男子雙手抱著一個彩球,哭喪著臉,雙腿顫顫,害怕得不行。
那拿著弓的人還嚷嚷著,“等什麼呢!還不快把球頂在頭上?”
“若是我射中了這球,你就得為小爺我牽馬三日,若是我沒射中,這玉佩就賞給你了!”
從周圍看熱鬨的人口中,初景得知,拿球的男子乃是一個寒門子弟。
而拿弓的那人初景也有所耳聞,乃是京中一紈絝,常常以欺負人取樂,遇到家世不如他的,他就戲耍,遇到家世比他好的,就夾著尾巴。
今天那個寒門子弟也是倒黴,偏偏就被這紈絝給盯上了。
這要是射中了性命無憂,卻要牽馬三日,都說士可殺不可辱,這不是正是侮辱嗎?
若是沒射中,誰知道會射到哪兒?要是射到什麼重要部位,命休矣!
一塊玉佩就算價值連城,那又值當什麼?
那邊男子威壓之下,隻得顫顫巍巍將球往腦袋上頂。
球已經放到了腦袋上,那紈絝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他舉起弓,正要按箭拉弓,忽然一人高聲喊道。
“這個有意思!”初景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朝著那紈絝走去。
初景看了看紈絝又看了看頭頂球的寒門子弟,說“這個看起來挺好的玩的,我也要試試!”
紈絝看到初景也愣了愣,轉而放下弓臉上賠著笑,走過來諂媚道“安陽郡主對這個也感興趣?”
他命人立刻取了一柄弓箭來,雙手奉上,“既然郡主對這個有興趣,不如郡主來試試看。”
說完轉頭又嗬斥那寒門子弟“看看你那個慫樣!還不快站好,為安陽郡主作靶!”
初景走到剛才紈絝站的位置,看著那一臉視死如歸的寒門子弟,不滿地皺了皺眉,“這人是誰?一個無名小卒,怎配為我作靶?”
初景眼睛珠子狡黠一轉,笑著對那紈絝揚了揚下巴,“你去!”
紈絝一臉驚駭,他咽了咽口水,顫抖著聲音道“我?”
“郡主您就彆嚇唬我了。我身量單薄,怎麼配為郡主作靶?還是”
初景打斷他,“那他就配了?我看他的身量比你還薄!”
她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頤指氣使道“就你去!快些!”
周圍的人都傻眼了,原本以為是小惡霸引來了大惡霸,一起欺負人。
怎麼忽然變成了大惡霸欺負小惡霸?
這叫什麼?惡人自有惡人磨?
那紈絝不敢忤逆,隻能拿過球,站在方才那寒門子弟站立的位置,雙股戰戰,臉都白了。
比剛才那個寒門子弟還要更慫。
若是夏家其他人也就罷了,哪個不是百步穿楊,百發百中,偏偏就夏初景。
連個鞭子都掄不圓,更彆說搭弓射箭了。
那紈絝還想求饒,才剛剛開口,就見到初景已經舉起了弓,按住箭,打算拉弓了。
眾人心中捏了一把汗,各個脖子伸得老長,目不轉睛的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