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初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謝啟珩居然會這麼說。
夏斌的震驚不比初景少,他將謝啟珩說過的話一字不差得複述了一遍,“千真萬確!確無半字虛言!”
想了想,對夏斌說“三哥!你這分明是中了他的計!就算他說他有意上門求親,那跟歸還我的簪子有何關係?他求他的親,你要我的簪子!互不相乾,兩不相誤!”
夏斌被這麼一說,頓時明了確實如此,但他也並不服輸,反而說起初景來,“那你呢?還不是被他賺了簪去?再回來找爹爹哭?若非如此,又何來討簪之事!”
初景語塞,左右都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
夏父更是各打五十大板,“一個性焦氣躁思慮不周,讓人鑽了空子賺了簪去,一個關心則亂,顧此失彼,教人蒙混過關,都有錯處,都該罰!那便各抄書十遍!半月為期!”
夏斌一臉苦色“父親!”他都這麼大了,居然還要被罰抄書!
初景企圖萌混過關“爹爹~”她現在每天學業已經夠重了,怎麼還有時間去抄書?
然而,夏父在教育上是鐵石心腸的。
既然要學,那便好好的學,半斤八兩又自以為是,那才是最危險的。
官場如戰場,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稍有不慎便能讓你人頭落地!
可不是這種小打小鬨。
夏斌也明白夏父的用心,便隻好乖乖接受懲罰。
但眼下更為要緊的當然是謝啟珩所說求親一事。
他看了看一旁的小妹,說道“父親,那成王世子說要上門求親,又要如何回應?”
夏父臉上看不出喜怒,他說“成王世子儀表堂堂,品行又佳,才貌雙全,世間少有。”
這話一出,那便是認同謝啟珩的意思了。
夏斌不服氣道“哼!不過尋常之姿,若不是空為皇室子弟,哪由得他如此猖狂!詐騙得簪,當街強取,算得什麼好品行?不過是市井流氓爾!”
夏父眼睛一抬,瞥了一眼夏斌,便知他此時是護妹心切,看成王世子處處不順眼,他徐徐又道
“欲而取之,乘勢而為,能當機立斷,果斷出手是有勇,兵不厭詐,既被他詐得,便是你棋差一招,謀而不足。有勇有謀,有何不好?”
“依我看,甚好!”說完最後這句話,夏父還看了看初景。
初景直起身,反駁道“他說要求娶我,豈知他是不是真心?若同太子一般,隻是虛情假意,又當如何?”
夏父這才略停頓片刻,他對初景說“他既修書請成王入京求親,那便還有些時日,你且試他真心與否,若為真心,當嫁之,若為假意,我自拒之。”
初景知道這是夏父經過深思熟慮的做出的決定。
他是真的看好謝啟珩,才會這麼說。
現下,初景隻能應下,“知道了爹爹!”
事至此,已告一段落,初景和夏斌告退。
待兩人都離去,夏父才停下手中的筆,靜坐桌前,似心事重重。
良久他忽的又歎出一口長氣。
成王世子好個成王世子!既表忠心,還不忘提太子虎視眈眈,這是想讓夏家在他和太子中間做個選擇出來。
是人是鬼,且看看再說!
謝啟珩當日攔路劫簪之事,雖說無人知曉,但兩人見麵又去茶樓稍坐的事,太子還是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