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陸雲錚當值時,便聽藺舟至宣布了榮親王府賞花宴一事。
身為東城指揮司的副指揮使,那日陸雲錚須得親自帶隊巡城。
藺舟至本不欲重提昨日之事,但一想事關重大,他還是趁著諸人退下之際,單獨提醒了陸雲錚一句。
陸雲錚恭敬應聲,瞧著已無半分怨懟之色。
藺舟至見狀點頭離去,陸雲錚拱手相送,再抬頭的時候,眸光大亮。
時機終於要來了!
當夜下值回到彆院,陸雲錚便向顧惜枝提起了賞花宴一事。
顧惜枝聞言抬起頭來,臉上不可避免地閃過豔羨與渴望之色。
“想必是極熱鬨的場合吧”
她低低應了句,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又止了聲。
從前,每回將軍府收到各式宴會的請帖時,她心中都是極向往的。
奈何沈嘉歲從未有應邀之意。
她很不理解,這般結交好友見世麵的機會,沈嘉歲為何就不心動呢?
她倒隱晦地勸過幾回,但沈嘉歲隻知道舞刀弄槍,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又道自己融不進那般場合中,便索性不去了。
她倒想再勸,可又擔心過分刻意,也就歇了這份心思。
如今再想參加,除非成為昭勇將軍府的少夫人,否則隻怕是再無可能了。
陸雲錚坐在顧惜枝對麵,瞧見她失落的神情,心中驟生愧意,很快又想到了什麼,眼神微亮。
第二日,陸雲錚下值時,帶回了兩個人。
“雲錚哥哥,你這也太委屈自己了吧?這院子能住人嗎?”
“是啊,雲錚,你怎的不早些來尋我們,我若知曉你處境這般艱難,哪能袖手旁觀。”
顧惜枝本就數著時辰在等陸雲錚下值,此時聽到聲音,登時提起裙擺迎了出來。
“雲錚!”
她一抬頭,不期然瞧見了兩個陌生的麵孔。
此時陸雲錚左右各站著一人。
左邊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身穿紫色錦袍,上繡雲紋,腰束白玉帶,眉眼溫潤俊逸,此時麵上還帶著笑。
右邊的少女蛾眉如柳,顧盼生輝,淺紫長裙上暗繡金線,行動間流光溢彩,叫人移不開眼。
令人稱奇的是,這兩個少年少女生得極為相像,若細看,倒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顧惜枝先是怔然,而後目光在少女精美的長裙上稍作流連,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可她很快又重拾笑容,驚訝地問道“雲錚,這二位是?”
陸雲錚快步走到顧惜枝身旁,笑著說道“惜枝,為你引見一下,這二位是我的好友,博望侯府的世子和小姐,豐羽、豐枝。”
陸雲錚這麼一說,顧惜枝頓時有印象了。
聽說博望侯府有一對龍鳳胎,一家人疼得和眼珠子似的。
隻是她倒從未聽陸雲錚提過,原來他和這對龍鳳胎如此要好。
“惜枝見過寧世子,寧姑娘。”
顧惜枝回過神來,立刻柔聲見禮。
“我與雲錚是知交好友,顧姑娘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