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啦、哢啦……”
這清脆而又令人心悸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不斷回響著。
每一次金屬之間的摩擦和撞擊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若狹悠裡的心頭。
“哢啦啦啦啦!”
手銬相互碰撞所發出的聲音愈發急促,在這緊張到讓人窒息的氛圍之中,時間似乎也變得格外漫長。
它就像一個無情的旁觀者,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卻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無動於衷。
胡桃的身體突然間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她像是一隻被困住的野獸,拚儘全力想要掙脫束縛。
她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
就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若狹悠裡抱頭蜷縮在角落裡,身體瑟瑟發抖,雙手緊緊捂住耳朵,似乎想要將外界的一切聲音都隔絕開來。
但她的努力毫無作用,掙紮時手銬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以及胡桃痛苦的嘶吼聲,如同尖銳的利箭,無情地刺穿她的耳膜。
若狹悠裡的精神徹底崩潰了,恐懼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湧上心頭,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在這一瞬間,她腦海中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被無儘的絕望徹底吞噬。
取而代之的,是之前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那一絲癲狂,如同被點燃的野火,再次占據了她的整個意識世界。
若狹悠裡緩緩地從地上站起身子,她的雙腿還在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可能癱倒在地。
然而,她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隻見她重新將放在桌子裡的那柄菜刀拿了出來。
刀刃在微弱的光線照射下閃爍著寒光,顯得異常鋒利。
每走一步,若狹悠裡的呼吸就變得愈發急促,心跳也愈發劇烈,仿佛要從她的胸口蹦出來一般。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崩潰,有癲狂,有恐懼,也有一絲迷茫。
胡桃仍在劇烈掙紮著,試圖掙脫束縛,但這一切都無法阻止若狹悠裡的腳步。
她一步一步地靠近胡桃,手中的菜刀也在不斷地顫抖著,仿佛在訴說著她內心的掙紮。
她緊緊地握著菜刀,手心裡已滿是汗水,使得刀柄有些滑膩。
但她依然死死地握住不放,手臂顫顫巍巍地緩緩舉起,將刀尖對準了胡桃的胸口……
…………
走廊處,
尋找到藥物的直樹美紀爭分奪秒地朝著保健室的方向飛奔而去。
“你回來啦。”
小由紀站在不遠處,看著直樹美紀風風火火地跑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朝她揮了揮手。
然而,直樹美紀根本來不及和小由紀打招呼。
似乎是覺得的手中的鐵鏟過於沉重,她迅速將手裡的鐵鏟遞到小由紀手中後,便頭也不回地繼續朝保健室狂奔而去。
“?”
小由紀站在原地,望著直樹美紀遠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中多出來的鏟子,一臉茫然。
“砰!”
保健室的大門被突然拉開,發出一聲巨響。
前去尋找藥物的直樹美紀氣喘籲籲地出現在保健室門口。
此時的她,額頭上掛滿了晶瑩的汗珠,頭發也有些淩亂,幾縷發絲貼在臉頰上,隨著她的呼吸微微顫動。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喜,但更多的是疲憊和緊張。
然而,當她踏入房間的那一刻,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若狹悠裡手持一把鋒利的菜刀,刀刃在燈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癲狂,仿佛失去了理智,正準備朝著某個地方刺下去。
直樹美紀心中一驚,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
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其他事情,本能地扯開嗓子朝若狹悠裡大聲提醒道,
“藥!我拿回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如同驚雷一般,在寂靜的保健室中回蕩。
若狹悠裡猛地一怔,身體僵在原地,像是被嚇了一跳。
她僵硬的轉過頭,一臉驚恐地看向直樹美紀,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手中的菜刀卻在這時不自覺地鬆開了一些。
直樹美紀見狀,又重複了一遍“藥,我拿回來了。”
這次,她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充滿焦急和擔憂。
她快步走到若狹悠裡身邊,將藥袋遞到她的麵前,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有了這些藥,胡桃前輩一定會好起來的。”
“………”
若狹悠裡呆呆地望著直樹美紀手中拿著的藥袋,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原本的動作。
她的眼神逐漸恢複了清明,那癲狂的神情也慢慢消失不見。
整個場麵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她們二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直樹美紀將若狹悠裡手中的菜刀輕輕拍掉,輕聲安慰道,
“所以,沒事了。”
隻聽見“鐺啷”一聲脆響,若狹悠裡手中的菜刀掉落在地上。
她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