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我們甚至連麵鏡都沒來得及摘下來,就看見那男人用鐵棍插進小怪物的脖子,直接將它釘在了岸邊。
小怪物後背的魚鰭瞬間全部立了起來,它長長的脖子在地上扭動掙紮,沾了一頭一臉的樹葉泥沙。
赤紅的鮮血不斷湧出,小怪物的胳膊和腿在湖水裡胡亂巴拉著,那隻小黃鴨在血色的湖水中胡亂漂蕩。
“你踏馬乾什麼?”
光頭吐出咬嘴大罵一句,眼角都要瞪裂了。
這男人紮了個辮子,眉骨到眼角處有一道陳年疤痕,看樣子五十多歲,這造型可不就是那個走山貨的男人。
他可能是沒想到水裡會突然冒出這麼多人,表情凝重了起來,雙眼一眯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
我們幾個一摘麵鏡就準備撲過去給小怪物幫忙,沒想那男人看我們要向他靠近,惡狠狠地大喊“不許過來!誰敢過來!”
這人一說話就把眼睛瞪得牛大,試圖把我們嚇唬住,可在場的包括秦瑤都沒人聽他的屁話,就不信他一個人能放倒我們五個。
小怪物張著嘴,發出“嗬嗬”的聲音,不用看都知道我們幾個臉色此時一定很差,那男人一看我們像厲鬼一樣不管不顧往岸上爬,頓時有點慌了手腳,他眼睛一斜,直接抬手拔起釘在小怪物脖子上的鐵棍。
他衝著我們幾個的麵門揮舞著手裡的鐵棍,說什麼也不準備讓我們幾個上去。
而小怪物那邊看樣子疼得厲害,沒了鐵棍的固定,掙紮著滑進了水裡。
我一頭紮進水裡向它遊去,可幽暗的湖水中,我還沒來得及碰到它就看到那根尖銳的鐵棍刺破水麵直衝我眼睛而來。
情急之下,我偏頭身一躲,一手死死抓住那根鐵棍浮出水麵,那尖端離我的眼睛不到十公分,不止是那個男人,連光頭他們都是一怔。
我一雙眼死死盯著那個男人,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咬著牙說了句“你他媽自找的。”
說完就準備向前狠狠一戳,可我現在的力氣著實不小,一隻手死死捏著他的棍子,他再怎麼使勁都沒有用,戳也戳不動,抽也抽不出。
男人被氣得破口大罵,我依然隻是盯著他,嘴裡和秦晃說道“秦晃去撈那個小孩兒,這裡我看著。”
秦晃毫不猶豫直接鑽進水裡。
而光頭看見那男人現在受了鉗製,罵罵咧咧就準備往上爬,哪知道剛靠近岸邊就看到一排捕獸夾,這個男人是有備而來的。
“他媽的sko嘛你是?”
光頭氣得在水裡大罵,那捕獸夾的規格看起來能放倒林子的猛獸,個個都能夾斷腿骨。
“你們去彆處看看能不能上岸,我就不信他能把所有岸邊都放滿獸夾。”
這時秦晃嘩啦一聲冒出水麵,手裡還托著那隻小怪物,那男人眼瞅光頭他們幾個在一邊找上岸的路,越來越急,發了狠地去拽手裡的棍子。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隻雪白的身影從草叢裡冒了出來,一下就把男人撞了個仰倒。
“小花?你咋個來了嘛?”陳誌在另一邊遠遠地認出了陳小花,但陳小花沒顧上理他。
那走山貨的男人坐在地上捂著胸口直翻白眼,張著嘴使勁兒喘著氣。
小花現在的羊角已經長得很結實了,這孩子吃得好長得好,骨骼異常壯實,尤其是現在有點青春期,正常人挨它一下都得緩半天。
陳小花又開始後退、瞄準、低頭,蹄子在地上刨土,那男人剛捋順胸口堵住的那口氣,一抬頭就看見陳小花的腦袋在他眼前越放越大。
“砰”的一聲,陳小花一頭撞在他的腦門上,而他這回躺在地上徹底暈死過去了。
我把鐵棍扔給趕過來的光頭,轉身接過秦晃懷裡的小怪物。
它還有氣,嗓子裡咕嚕咕嚕的,它把脖子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救它,也不知道該帶它去哪兒,到底是上岸好還是下水好,我甚至連怎麼抱它都不知道,隻能任由它搭在我身上。
哪怕是之前欠錢的時候我都沒這麼茫然過,它的尖刺已經收了回去,我看向其他人,大家麵麵相覷。
“先止血,不管怎麼樣先止血。”秦瑤顫著聲音說著,大家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陳誌直接脫掉自己的衣服捂在了小怪物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