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催的,我剛剛到了塔河縣沒多久就得開始往回趕。
陳誌在電話裡說陳小花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病得厲害,要知道它從小到大壯實的像個小牛犢子,就有沒生病的時候,陳誌帶著它跑了不少動物醫院,啥都沒查出來,營養品倒是開了不少。
這還不算完,陳誌今天發覺自己也開始有點頭暈腦脹,他現在是自己住在一個公寓裡,今天他媽上門給他送衣服的時候發現他不對勁,說什麼也要把他拉到醫院去。
陳誌跟我說“烏眼兒哥,你搞快點兒來一趟嘛,我有點不對頭,他們遲早要把我弄到醫院頭去,但是我們屋頭的人我曉得,他們不得管小花的死活。”
這個消息太過突然,陳誌回家也才一周時間,怎麼就突然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大哥我著急,上車就走。”
我著急忙慌的跑下山找了個車。
東北的司機拉人全靠搶,他估計還是第一次碰見被反搶的情況,反應了好一會兒才上車。
等我一路倒車回了家已經是第二天的事兒了,我爸媽正在店裡忙活著。
“二位老同誌,我得出趟遠門。”
一聽我又要走,他倆先是一愣,年過半百的兩個人眼裡竟然有點彷徨。
“我一個四川的朋友病了,人命關天,他身邊現在也沒什麼人能照顧他。”
我知道這倆人是怕我跟他們離了心,不想在家待了,果然聽了我的解釋他倆的表情這才放鬆下來。
我定的是當天晚上沈陽飛成都的機票,哢嚓一下三千就沒了,鐵溝子省出來的路費全搭進去了。
確定我處理完事情就會回來,他倆又不怎麼理我了,果然得不到的才會珍惜。
我媽擦完桌子拿著抹布就過來了,跟我說道“兒子,你四姨姥家的三舅舅你知道不?”
“……我連我親姥姥都沒見過。”
“你知道就行,你那個三舅舅走得早,當年他去江蘇打工在當地結的婚,還生了個閨女,結果你這個舅舅後來得病沒了,你舅媽厲害啊,帶著你這個小妹兒去新疆做生意去了,人說你這個小妹兒這兩天就在成都,你順便看看人家去。”
我聽得直皺眉“看啥呀看,誰都不認識誰的。”
我媽伸手在我腰上擰了一下“那出門在外大家都是親戚,多走動走動,說不定能幫上啥忙呢,闖亮點兒。”
說完她就開始鼓搗她的手機,開始跟七大姑八大姨發微信,最後推給我一個微信名片aaa腳手架租賃楊哥,頭像是個和尚頭。
“來,這就是你小妹兒,到時候你去了給她捎點兒東西。”
說完她就跑到後廚收拾了一包東西,什麼南果梨、凍米腸、地瓜乾,雜七雜八塞了一大堆。
“媽,我這趟去是要辦正事兒,你差不多得了。”
她邊塞東西邊說“你辦完正事兒再給她,沒有事兒。”
“她在成都上班嗎?”
我媽沉思了一下說道“聽說是準備去當尼姑。”
“……那要不咱把米腸拿出來呢?”這又是個什麼人啊?
走的時候爸媽把我送到了車站,我媽抹著眼淚說了句“早點兒回家嗷。”
他倆就那麼站在車站門口,身板已經有點兒佝僂,頭上也有了白發,父母的老去好像是一瞬間的事兒。
“”快回去吧你倆,過年之前我肯定回來。”
我爸還是畫了他的黑眼圈,他堅稱街坊四鄰都知道他長啥樣兒,突然不畫了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