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寶頭上、手上、腳上都紮了銀針,不能亂動,嘴卻不閒著,講著“女人不結婚,不體驗愛情的滋味,不生孩子養孩子,人生是不完整的”之類的話。
逗得江意惜咯咯直笑,幾個下人都羞紅了臉。
針灸完已經申時,李珍寶要帶著李奇走了。
彆說李珍寶舍不得,李奇也舍不得。
“姨姨,我還要來玩。”
江意惜送了李奇一食盒點心,答應道,“好,隨時歡迎你來玩。”
見李奇一直回頭看錦雞,又把錦雞送給他。
“終於把兩個小祖宗送走了。”
吳嬤嬤長鬆了一大口氣。那位節食小師父嘴上沒把門,儘說些羞人的話,把自家姑娘教壞可咋整。
她悄聲跟江意惜念叨了幾句。
江意惜笑道,“她性子直爽,什麼都敢說。但話糙理不糙,很有幾分道理。”
之前她一心想跟李珍寶搞好關係,是基於李珍寶的身份和“食上”。而現在,她是真心喜歡那個小妮子。
重活一世,想法有了改變,許多事也看開了。
江意惜也注意到了水靈在李珍寶麵前的表情變化,斥責了她,還說再犯就趕她走,並罰她去廊下跪一個時辰。這丫頭是忠心,但膽子太大,又沒規矩,必須教訓。
水靈知道自己做錯了,老老實實跪去廊下。吳嬤嬤又跟了過去,好好教育了一番。
水靈哭道,“嬤嬤,我知錯了,下次再不敢了,求嬤嬤幫我說說情,彆讓姑娘趕我走。”
夜裡下起雨來,淅淅瀝瀝下了一宿。早上停了,湛藍的天空如洗過一般。
江意惜對進來服侍她穿衣的水香說,“夜裡我好像聽到了貓叫。”
水香笑道,“是隻狸花貓,在簷下躲雨,雨停後就跑了。之前白天也來過幾次。”
江意惜想起那隻在昭明庵向她討要吃食和在孟家莊吃魚的狸花貓,說道,“它來了就多喂它些吃食。”
辰時末吳有貴站在院門前等。巳初一刻,看到一輛牛車緩緩向自家駛來。趕車的人鬥笠壓得很低,走近了才看出是孟連山。
牛車駛入扈莊大門,在外院停下。
孟連山下車把孟辭墨扶下牛車,再扶進垂花門。
孟辭墨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款款而來,臉不由自主有些紅。停下向她拱拱手,嘴角噙著笑意,溫聲說道,“江姑娘,有勞了。”
他的這個表現,總不會嚇著姑娘吧?
江意惜屈膝笑道,“孟世子客氣,這邊請。”
幾人進了西廂北屋。
江意惜先給孟辭墨按摩了頭部,再請他趴在榻上。
孟連山把他的鞋子和襪子脫下,江意惜在他頭上、後頸上、腳上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