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辭墨說道,“鳳釵是我娘留下的首飾,祖母綠是我打仗時的斬獲,你看著它們,便能想到我……”覺得用這兩樣明麗的首飾比喻自己不好,又補充道,“想到我的好。”
祖母綠有拇指指腹那麼大,晶瑩剔透,璀璨奪目,一看就價格不斐。看品相,祖母綠比嵌寶鳳釵值價得多,但釵是孟辭墨母親留下的,意義更重。
江意惜笑著點頭,拿起釵說道,“真漂亮。”
孟辭墨笑笑。母親留下的嫁妝和遺物,一大半給姐姐當了嫁妝,首飾隻給他留下幾樣,品相都不算好,這支是最好的。
晌飯後,他們就要趕回國公府,明天早上啟程南行。
江意惜把孟辭墨送上馬車。此時,他們眼裡隻有彼此,沒注意到孟連山多看了幾眼水香,水香臉羞得通紅,還是一直站在姑娘身後,目送馬車遠行,眼裡滿是不舍。
馬車消失很久,江意惜還站在院門口望著那條小路。
吳嬤嬤忍不住勸道,“姑娘,這裡風大,莫涼著了。”
江意惜才轉身回屋。
夜色吞噬了最後一絲餘輝,天空又飄起小雪。
江意惜呆呆坐在炕上,懷裡抱著花花。花花知道主人心情不佳,乖巧地給她當抱枕。下人不敢高聲說一句話,聒噪的啾啾也閉著嘴打磕睡。
扈院靜極了,連江意惜偶爾的歎惜聲都那麼明顯。
花花實在餓狠了,喵喵叫道,“主人,花花餓。”
江意惜才注意到天黑了,不知什麼時候丫頭進來點上了燈。
提高聲音說道,“吃飯吧。”
飯後,江意惜又充滿了力量。孟辭墨的短暫離開,是為了今後更好的永遠相守。孟辭墨說得對,等到孟家去提親,老太太肯定會讓她回府住。
她來扈莊隻有半年,卻積攢下不少家當。得理一理,什麼能帶回府,什麼繼續放在這裡。還要給李珍寶多做一些點心送去……
花花聽說主人快回大宅子了,想去林子裡多玩幾天,還想給跟它玩得好的熊嬸和猿姨帶些糕糕過去。至於虎哥豹叔,他們隻吃生肉,鹵得再香的肉都不喜歡。
江意惜已經按花花說的樣式做了一個四肩包,把小包給它背上,裝了一些點心進去。並囑咐早些回來,否則就把它留在莊子裡。
她去庫房轉了一圈,又看了看屋裡屋外的名貴花草,以及廊下的鳥籠。
老太太和大房都貪財,名麵的大件不能帶回去。老太太有喜蘭的雅好,隻帶一盆名品蘭花送她,再帶幾盆不算很名貴的放去自己院子裡。啾啾肯定要帶回去,說老國公偶爾想看看它,彆人再想也要不走。
吳家父子和秦林會繼續留在這裡,水珠肯定不想進江府,再把吳嬤嬤暫時留下……
江意惜正暗自盤算著,吳嬤嬤悄聲笑道,“姑娘,水香似乎跟連山管事看對眼了。”
江意惜一怔,“真的?”
“老奴不會看錯,連山管事和水香互相看了好幾眼,眼裡有傾慕……”
江意惜也替水香高興。
水香已經十五歲了,前世再過幾個月就被打死,連親都沒有說。孟連山是孟辭墨的絕對心腹,比孟青山和孟高山都得孟家祖孫信任,前途光明,也特彆得江洵的喜歡和尊重。
水香服侍江意惜上床之際,江意惜笑問道,“你和連山大哥有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