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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如意堂,把周氏的大哭聲甩在後麵。江意惜望望頭頂的日頭,燦爛得讓她閉了閉眼睛,眼裡湧上水霧。
周氏前世今生欠的債,今天討回來了。
周氏不在這個家了,哪怕自己嫁人,哪怕依舊孤寂無依,江洵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了吧?
江意惜把銀票折好塞進荷包,再把荷包揣進懷裡。她沒有回灼院,而是向花園走去。
園子裡的花兒依舊肆意怒放著,桃花正豔,樹下的秋千在風中一晃一晃的。
江意惜坐上秋千,輕輕搖晃著。
她正迷迷糊糊要睡著之際,傳來江意柔的聲音。
“二姐,你讓我好找。”
江意柔把住秋千繩,擠上了秋千。又對著江意惜的耳朵小聲道,“我爹剛才被祖母從軍營叫了回來,好像大伯娘出了事,貪墨你大筆嫁妝……”
江意惜道,“我知道,她貪我的嫁妝事小,還賄賂官員,篡改契書,這兩樣才是大事。鬨出去了,不僅要挨打,還會被流放……”篳趣閣
得強化一個認知,周氏被罰不是因為貪嫁妝。
江意柔驚得小嘴張老大,眼圈都紅了,氣得直扯帕子。
江意惜知道她不是生氣周氏犯了大罪,而是怕周氏的事鬨出來影響她正在說的親事。已經有兩家長輩在桃花宴上看中江意柔,三老爺夫婦正在私下打聽。
雖然他們沒說哪兩家,但花花已經聽到了,分彆姓秦和姓韓,不是前世的衛家。說親時間提早了半年,或許江意柔的命運將得到改變。
江意惜又說,“看祖母和大伯的意思,不想把這件事鬨出來,我也不想鬨出來影響弟弟妹妹,會私下處置……”
江意柔又鬆了一口氣。
姐妹兩人說了一陣悄悄話,才手牽手回了各自院子。
一回灼院,就看到花花在地上打滾。
水清告狀道,“姑娘,也不知花花發了什麼瘋,像喝醉了酒似的,喵喵叫不停,又是上房又是爬樹,現在打起了滾……”
花花爬起來,一下跳進江意惜懷裡,喵喵叫道,“我聽到了,周大巫婆要被休了,再也看不到她了……”
花花最恨的不是要打死它的人,而是罵它醜的人。
江意惜抱著花花進屋寫了一封信,讓水靈交給江大,讓江大明天一早去扈莊找吳大伯把契書拿回來,再順道把花花帶去鄉下玩兩天。
次日下晌,一個勁爆消息突然傳遍了武襄伯府。周氏不賢不德,屢次忤逆婆婆、丈夫,害死江家子嗣,江伯爺大怒,將其休回娘家。
周家沒有任何異議,一聲不響帶走周氏。
江意言和江文跟周氏抱頭痛哭,周氏還是被婆子硬拖走了。
江意柔從三老爺那裡打探到了消息,悄悄來跟江意惜說,周家也不想接納周氏,會直接送她去庵堂出家。周氏不知道自己會被直接送去庵堂,她的嫁妝留下一半給兒女,另一半還帶回周家自己用。
周氏也被迫出家,娘家門沒進,嫁妝直接由娘家接管。
江意惜心裡一陣解氣。
灼園裡,春陽明媚,窗外的海棠一片絢麗。
江意惜和江意柔在窗下做著針線活,兩人都異常愉悅。
江意柔時而抬頭逗弄逗弄窗外的啾啾,時而會說上一句,“很奇怪呢,我覺得心情一下輕鬆了。”
江意惜笑道,“是啊,可以放心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