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打了兩年仗,薑展唯的膚色已經沒有原來那麼白,但絕對不黑,如玉一般閃著光澤。
聽前世的一個閨蜜,喝醉了臉不紅也不青的男人,色。想到這個法,陸漫忍不住笑起來。
因為喝多了酒,他的薄唇顯得更紅,如擦了唇膏一般。臉型立體,鼻子很挺,濃濃的劍眉微挑。隻是,雙眉之間居然有幾條淺淺的皺褶。
她輕輕抹著那幾條褶子,嘀咕道,“你還這麼年青,怎麼就有褶子了,定是心眼太多,想得太多,操心太多……”
突然,那兩條黑線一下變成了兩隻赤紅的雙目。
陸漫嚇了一跳,有種偷窺被抓現行的羞愧。她想起身,已經被薑展唯攔腰抱住了。
薑展唯盯著陸漫道,“漫漫,你等著,我還會給你掙更大的榮耀。”
陸漫搖搖頭,附在他的胸口道,“現在這些已經夠了,我隻要你好好的,我們一家平平安安……”
薑展唯低笑了兩聲,含混道,“平安?哪有那麼容易!”他的一隻手輕摸著陸漫的臉頰,道,“我的媳婦這麼好,我隻有掙到了更高的高位,才能護你平安。現在是因為有祖母,沒人敢……”他喉嚨裡咕嚕了兩句不清晰的話,下一刻又傳來了鼾聲。
他的話讓陸漫久久不能入眠。在某些饒眼裡,自己這個絕色的、手裡攥著神藥的神醫,可不就是一塊稀世美玉。原來想的和離出去單身創業,還是真了……
半夜,陸漫睡得正香,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薑展唯和陸漫都被吵醒了,原來是鶴鳴堂的嬤嬤,是大夫人不好了,世子爺請三奶奶去看看。
這時候讓陸漫去看病,大夫人肯定病重。這種鬼氣,連好人都容易生病,彆大夫人一直“生著病”。
但鑒於王家和洪家,陸漫並不想第一時間趕過去。怕大夫人真的死了,自己不清楚。
薑展唯也是這種考慮,他按下要起身的陸漫,道,“你先睡著,我出去看看。”
他穿上衣裳來到廳屋,問那個婆子道,“叫禦醫了嗎?”
那個婆子,“大爺和大奶奶已經派人去請了。”
薑展唯道,“好,我知道了。稍後,我會陪著三奶奶一起去。”
婆子走後,薑展唯和陸漫都沒有了睡意,兩人穿好衣服坐在房裡話,又讓桃兒去把綠綾和症西叫起來,做好各種準備。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覺得離得最近的禦醫應該快到了,薑展唯才陪著陸漫出去。
期間,薑展舉又兩次派人來催促陸漫,都被薑展唯打發走了。
茫茫夜色裡,大雪紛飛,寒風呼嘯,裹著大厚鬥篷、手裡還抱著湯婆子的陸漫冷得一個哆嗦。薑展唯把她緊緊擁在懷裡,才讓她有了一絲暖意。來到東門,兩頂轎早就在這裡等著了。抬轎的婆子已經等候多時,凍得直跳腳,不停地走來走去。
南庭院裡燈火通明,人來人往,薑展舉急得直打轉。上次他請陸漫給大夫人看病,因為大夫人懷疑陸氏會害她,陸氏不看病就走了。現在去叫人家,人家肯定怕惹禍上身,不敢在彆的大夫來之前趕來這裡。
李禦醫和陸漫前後腳到了南庭院。不僅薑展舉夫婦和薑展勳在,連薑侯爺都來了。
李禦醫因為家裡離長公主府比較近,所以一般長公主府半夜有急診都會去請他。
看到雙目緊閉,滿臉紅瘡,隻剩一把骨頭的大夫人,陸漫內心唏噓不已。半年不見,大夫人“病”成了這樣。為了政治和家族,當家人長公主和薑侯爺興許就等著這一了。
入冬前,陸漫就悄悄提醒過長公主,若大夫饒身體狀況不是很好,那個藥可能要停一段時間。
長公主隻她知道了。陸漫也不知道他們停沒停,現在看來是沒有停了。
給大夫人灌藥,施針,一通忙碌,李禦醫搖搖頭。陸漫作為李禦醫的助手,幫著他一起忙碌,還是沒能救回大夫饒命。陸漫並沒有消極怠工,做為醫者她是儘了全力的,
大夫人於貞康二十二年臘月二十九卯時二刻死了。她把自己折騰進這個院,也折騰掉了自己的一條命。她死了,連一句遺言都沒留下。
薑展舉兄弟和大奶奶痛哭失聲。
薑侯爺趕緊派人去通知大夫饒娘家洪家,長公主府也開始布置靈堂。
看到大夫人死後的慘狀,洪家人氣憤不已。
靈堂裡,他們大罵薑侯爺苛待發妻。薑侯爺辯解道,他找了大楚朝最好的禦醫,這點太醫院可以作證。他還人參、燕窩供著她,這點家裡的所有人都能作證。他儘了全力,可依舊沒能挽留住洪氏。
洪家人又陸漫不作為,她是神醫,救了那麼多饒命,為什麼不救救大夫人。
陸漫很是無語,薑展唯不願意了。冷臉道,“我夫人是神醫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什麼病都能治得好。若她真有這麼能耐,我豈不就能當老不死了?”
薑侯爺也幫著道,“展唯媳婦善長的是婦科和心疾,洪氏的病她也儘力了。這一點,展舉和展勳可以作證”
其實,洪氏死了,除了薑展舉、薑淩、薑展勳幾人真心難過,長公主府的其他人都不覺得難過,甚至有人還暗鬆了一口氣,包括薑侯爺。
因為大夫饒死,長公主府連年都沒過好。長公主去佛堂念經,老駙馬跑去東輝院從早玩到晚。大房主子在靈堂守靈,其他的成年主子忙著接待來吊唁的人。也隻有分出去另過的東輝院裡還算正常,雖然沒有什麼過年的喜氣,但除了薑展唯要過那邊去幫忙,其他人關著門該乾什麼乾什麼。
豌豆黃去和郡王府了。宋默讓人給陸漫帶話,他放假了,家裡不好玩,過年的前幾又不好去串門子,讓豌豆黃去陪他玩幾。
不過,大年初一男人進祠堂拜祖宗卻少不了。一大早,一臉灰敗的薑侯爺還是強打精神,同老駙馬一起,領著男人們進了祠堂拜祖宗。同時,薑侯爺也把已經被封誥命的周氏寫進了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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