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抿唇,她不喜歡這種被質問的語氣。
何況跟錢太太在一起的,那肯定也是錢家人,她對錢家人都沒有好感。
劉連芳站出來做表麵功夫,“這是虞晚,您是?”
錢老太神態傲慢,根本都懶得回答劉連芳,倒是錢太太主動解釋,“這是錢家老夫人,我婆婆。”
劉連芳心中不屑,麵上卻不動聲色,“原來是這樣,實在是今天來的人太多了,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來,這不認識的我們也沒時間去翻名單,挨個核對身份,這難免就有疏忽的時候,對吧?”
潛台詞就是錢家沒有請柬也來。
錢太太臉色不自在,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有婆婆在,自然輪不到她說話,但即便婆婆不在,她今天也不敢放肆,不久前才被“震懾”了一番,讓她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尤其是彆人地盤,囂張容易吃虧。
錢老夫人根本沒把劉連芳的話放在心上,所以也聽不出暗諷的意思,她依然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看著虞晚,“聽說你會給人看病,那為什麼不肯去錢家治病?”
這一上來就是質問的語氣,把虞晚都給氣笑了,“你說話也真有意思,我為什麼要去錢家看病?”
錢老夫人沉了臉色,“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能舉辦一場拍賣會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像這樣的拍賣會,隻要我們錢家願意,它就舉辦不起來。”
這下子都不光虞晚氣笑了,劉連芳也氣笑了,“老太太,你是不是忘記了這裡是g市不是h市?我還真不信你們錢家能把這場拍賣會給取消了。”
錢老夫人這才瞥了劉連芳一眼,“長輩在說話有你插嘴的份?真是不懂規矩,你媽沒教你做人的道理嗎?”
說罷,錢老夫人直接對身邊另一個人道,“老周,我覺得今天的拍賣會不夠資格舉辦,你覺得呢?”
虞晚和劉連芳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錢夫人身邊的一名中年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結果一開口就讓人大跌眼鏡。
“老夫人覺得不夠資格,那就是不夠資格,我這就讓人好好查一查。”
劉連芳眉頭一皺,剛要問他是誰,就有人過來小聲道,“他就是省文局主要負責人周誌輝。”
劉連芳“……”
相關資料有專業人員處理,包括去申請拍賣會的資格,她都沒全程參與,所以並不認識周誌輝,上一屆的她倒是認識,這個新來負責人她還沒機會認識。
本來不把錢老太的話放在心上的劉連芳一下子就慌了,本來舉辦拍賣會就得需要文局同意,現在關鍵人說不符合,想要取消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那樣的話,她就完了,這麼多人來參加拍賣會,結果臨門一腳說辦不了了?
都不說以後她在圈裡抬不起頭,就是當下要怎麼跟大家交代?
劉連芳咬唇,一時間有點不甘心,她沒想到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能被彆人給欺負了。
她也不是低不下頭的人,隻是這事不光是她道歉就有用的,這個老太婆的目標明顯是虞晚。
果然,錢老太譏諷一笑,看向虞晚,“你看,你自以為了不起的事情,在錢家眼裡不值一提,我要你現在當麵給我三鞠躬道歉,然後跟我走,這個拍賣會就能繼續下去,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周誌輝是她娘家親戚,彆的事情也許幫不上忙,但拍賣會這種事情,他剛好說得上話。
錢太太瞧著局勢反轉,心中震撼得不行,她雖然嫁到錢家多年,但婆婆娘家那邊的親戚她見過的不多,沒想到老太太還能有這種人脈,關鍵時刻起到這種效果。
腰杆子立刻就挺直起來,一種一雪前恥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在虞晚麵前被嚇尿的事情還曆曆在目,這這種羞恥感讓她惱羞不已。
但礙於霍先生的關係,她不能把虞晚怎麼樣。
心中自然憋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