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石門緩緩打開,幽幽黑暗之中突然一聲巨吼迎麵撲來,其聲之大震耳欲聾,伴隨濃烈的血腥惡臭。
借螢曜石薄光才終於看清,朦朦暗黑之中佇立的乃是一頭棕黑巨熊,凶神惡煞般俯視著古今。
定睛一瞧足有近一丈高,雙臂篩盤粗細,兩眼更似銅鈴一般,血口大張氣勢逼人,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其竟生了一條鋼鞭般的虎尾,且脖頸間卻圍披著一塊尺許大小的紅色披風,如此怪誕的搭配與其凶惡形象簡直格格不入。
上下打量一番,才發現其腰腹此時乾癟空虛,前心與後背幾近貼合,顯然有多日未曾果腹。
巨熊木訥款款盯注著古今,半晌未有動靜,此番怪誕模樣著實可笑滑稽,但古今卻是無心取笑,已然周身寒毛倒豎。
此時巨熊回過神來,見古今這可人兒,如久渴偶遇甘霖一般,雙目泛泛精光,當即猛吞粘涎,餓虎搶食般撲咬而來。
古今驟時筋肌緊繃,躬身閃過,與此同時耳邊擦過的熊掌帶起一陣勁風呼呼灼灼,向後躍數步,與之扯開距離。
巨熊見這小人兒竟險險避過自己的攻勢,一擊不中後更添惱怒,遝遝暴雨摧梨花般撲撓抓捏,不留絲毫空隙,古今被這攻勢步步緊逼,神經緊繃左閃右避,如此僵持了足足一盞茶功夫……
古今雖然年幼,也從未經曆過生死交手,卻幸得自小不能修行念道,不免在身體武學上下足了功夫,才能這般身如靈猿,體似脫兔,雖不敵那熊獸,卻也未曾中過一招。
古今雖然自認為肉身不弱,但此刻卻也深信,這絕非一頭普通的熊獸,如若不慎被剮磕到,便極有可能九死一生,故而萬不敢掉以輕心。
但如此下來,熊獸愈加躁怒“這小鮮肉分明稚嫩年幼,依我之能想必手到擒來,卻遲遲不得手,看這眼前已如烹肉一般的嫩肉抓肺撓心,怎奈可望不可即“,熊獸惱羞成怒狂暴難忍……
須臾之後,古今大致適應此番攻勢,沉心思忖後逐漸感受念力的反饋,當即對周遭環境了如指掌,借助旁物進行移避,可一味閃避並非長久之計,此時心中當即拿定主意設法將之擊殺!
此番博弈已然白熱化,非是你死便是我亡。
古今腦海迅動,此時且戰且退,轉輾器藏室尋求武器已然不可能,既無可借之物,則隻得運用自身的武學,且避且繞,且避且析。
那熊獸雖皮糙肉厚,身壯體強,此時卻已然在一番攻殺之後氣喘如牛,疲態儘露,顯然是腹中空空過久,體能不支的表現。
看著其饑腸轆轆的胸腹部位,想來應是其軟肋,若是可趁機襲殺其腹,應該可重創於它,甚至擊殺也並無不可能。
如是算計,古今便在躲避之時試圖慢慢的拉近距離,熊獸亦看出來反常,心有懷疑其居心不良,雖是渾然不懼,但對著逼近的古今熊掌攻襲翻飛的愈加猛烈,直教古今近身不得。
鬥殺許久,兩方皆未取得上風,萬分無奈。
古今心罵道“真個好孽畜!餓的如此模樣,已然窮途末路,卻依然能戰如此持久……”,這該如何是好。
古今此刻的想法若教這巨熊知曉,定會吐血當場罷,相當年自己何等威風凜凜,對此等小屁孩不消一息便可獵殺生吞,如今當真是虎落平陽。
話說正值古今思慮戰術的這一失神之際,因恰是躍起後停滯於半空之態,當即被巨熊抓住破綻,用虎尾結結實實的攔腰一鞭。
想也是了,既生了一條虎尾,熊獸怎會棄當擺設,隻是任古今未曾料到其竟將那條虎尾使得出神入化,此番忽漏實乃百密一疏。
古今中招後如炮似箭般撞至石壁之上,氣血倒流,肺腑翻騰,但此時欲顧無暇,想要立馬翻身而起,怎料才起身便被虎尾緊緊箍住,升至半空,當即間心如墜冰窟。
巨熊將古今自腰卷起,托著如此珍饈緩緩送至身前,雙臂大開迎抱般左右環來,此時已饑餓難耐,當即嘴角垂涎就欲咬殺。
古今本已心若死灰,待發現巨熊獸此番舉動,不禁樂出望外,狡黠一喜。
“本是機關算儘難近你身,現在可好,你卻自尋死路,既然如此,隻教你成也虎尾,敗也虎尾”。
正當熊獸血口湧涎咬殺而來時。
“死!”
被舉半空的古今自虎尾中掙脫抽出雙臂,而後一聲輕喝,左手七重勁,右手摩訶掌,直擊熊獸乾癟的腹胸,一擊即中……
隨著拳掌觸及皮肉,古今隻覺雙臂先是麻木失感,即刻一道如刀割劍削般的劇痛湧入腦中。
反觀那熊獸,麵對突如其來的一擊,許是欲望壓製了理智,亦或是輕敵引發的疏忽,此時霎時吃痛,與此同時虎尾條件反射般的纏解,躬身蜷縮在地,左右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