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傀儡老者白發蒼髯、麵無悲喜,乍一看似是與真人一般無二,但若細細觀審,卻發現其肢結僵硬,雙目無神。
似是感應到了古今與無名,並無一息停頓,驟時手提七尺烏鐵劍,直朝二人砍殺而來,氣勢如虹,殺風陣陣。
此儡雖是無神無主,卻速度極快,古今與無名左閃右突,險之又險避過劍影,隻得暫避鋒芒。
如此久了,二人發現體力已有所衰減,但反觀那傀儡,卻依舊生龍活虎,不禁四目一對,默契頷首,伺機反擊。
古今手捏摩訶掌,以退為進,化守為攻靜待時機,但見傀儡一劍刺來,側身躲過,那無名借力將傀儡持劍之手撥側一邊,古今逮此機會,輕喝一聲“摩訶二掌斷水逆”,直朝傀儡胸膛擊去。
隨著“嘭”的一道悶聲,那傀儡便倒飛而出。
隻令古今未曾料到,還待其未及撞至石壁之上,便自空中陡然翻身,輕蹬側牆,穩穩落地。
古今二人皆是瞪圓雙眼,不知言語。
見其毫發無損,當事人古今尤為驚詫,此軀體究竟何等硬朗。
摩訶二掌乃是連已修煉出體紋的靈獸都避之不及,可怎到了此傀儡身上,竟如撫摸一般無關痛癢,此儡究竟是何等彆?
難怪言說此秘境中但凡有封印的洞內皆是危險重重,果是不假。
戰況之間,輕瞄一眼石棺之內,見除鋪陳之外彆無他物,心中不禁驚疑“難道當年的強者已然屍骨無存?不然怎會一無所物,應是不可,如若此般,那石棺之內必定不能如此整齊,明擺著便是一開始就安放了傀儡”。
無暇多想,兩人合力亦是有所不敵,乃因無破儡之法,更況乎此時倘若兩人分開,古今便會受此境中巨力壓迫,故而緊密相連。
正因如此,反倒成為一道負累,兩人被傀儡逼得四下飛竄,心知此戰不可避免。
不過少頃,古今終是心頭一橫,將那無名一甩背在後背,無名欲要掙脫,言說道“如此方法對你不正是雪上加霜麼,不可!”
古今回首肅穆,厲聲喝句“如若不想死便乖乖擁緊!”。
無名隻是怔了一息,而後並未再說。
古今雖是年紀不大,但因肉身之力強橫,故而背負無名如同背負一蓑鬥笠,奈何雖是無重,但因要愈發謹慎,不得教後背有絲毫負傷,故而更添一分困難。
身負無名四處閃躲,可奈何此處空間有限,無更掩體可借用,幸得古今略有習得幾成遊龍步,此番便也施展出來,左閃右避,尋思克敵之法,
久戰之下,古今並未發現傀儡身上的弱點,其雖為人偶,亦未有多少智力,卻僅依軀體強勁,愣生生教人尋不得半點破綻。
那傀儡再度襲殺而來,正待此時,背上的無名忽然警醒古今道“攻其脖頸二分處!”。
古今聽後無暇思考,隻得信任於他,畢竟兩人同乘一艘船。
迅開修羅體,渾身血氣翻滾,雙手儘運七重勁,嚴陣以待。
曆經方才久戰,古今發現摩訶掌對此儡幾近無用,畢竟摩訶掌乃是氣力之擊,入體而摧毀內裡,而此儡身如金鐵,卻並無內裡,故而改用七重勁。
此番並非說摩訶掌便比七重勁威力更甚,隻是摩訶掌運有氣力,對生靈更俱威能罷了。
卻說古今,雙手儘運七重勁,躲閃有佳,經修羅體對武道的提升,此時如同一尊戰神,與傀儡正麵激突,直擊鋒芒。
一招一式間,古今直盯著那傀儡脖頸處,終於待那儡一擊不中之際,古今伺機而動,欺身傀儡懷中自下而上擊中其脖頸。
而就在傀儡頸部中招的一霎間,古今明顯覺出那其有瞬息的遲鈍。
知此之後,二人興奮異常,有機便定可乘,準備乘勝追擊。
下定決心,古今施展遊龍步,雖是並未熟練,卻也有模有樣,欺身上前。
那傀儡手持烏鋒,橫掃而過,古今後仰險險躲過,趁機跳至傀儡身後,雙手將七重勁運用到極致,直朝其脖頸而去。
隻聽“哢哢”幾聲,那傀儡向前栽跌過去伏在地上,而後便見那傀儡脖頸二分處微屈的同時斷將開來,頭顱骨碌碌向前滾去。
“呼……呼……”,二人此時方才粗喘一口氣。
古今知曉,七重勁對於筋骨器物之威,真個效果不俗,且雙拳齊運,並非一加一得二如此簡單。
難免雙臂劇烈顫抖,手骨似是碎裂一般麻木不堪,心中暗叫聲“好硬”。
雖是如此,但二人卻俱是塵埃落地,至少這結果不差,兩人暗暗竊喜。
“哢嚓,哢嚓!”。
正待二人盤坐喘息之時,忽然一道哢哢響聲傳來,立即輒首看去,便再不能鎮定。
隻見那無頭傀儡搖搖晃晃,身軀哢哢作響,而後竟再度站了起來。
古今已全然懵然,隻聞那無名驚疑,口中念念有詞“咦,怎會如此,不應該,傀儡之神俱在其首,雖身堅如金鐵,但因脖頸乃是神行之要道,既然已毀,卻又怎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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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聞此亦是一陣頭大,七重勁反震之力甚巨,尤其在硬碰硬過程中時更甚。
此時自己的雙臂已近乎不可用,如今卻如何是好?
反觀此儡,雖是行動確有減緩,可隻能言說是較之前而言,似是依舊無關痛癢,以此下去,隻得將其關節儘毀,才能教其動彈不得。
可若是如此,不待其不能動彈,古今自己便已頹若廢人,到那時,即便是能出得此地,自己則早已手無縛雞之力,便是連自保也難以做到,若是再不得已而退出,那豈不是拾豆丟瓜、得不償失?
古今正在左右突圍思慮之時,無名眉頭緊鎖,忽而喜開顏笑,似是蜜餞入喉,當即對古今道“我知曉了,如若我所料不錯,此儡乃是一具蟲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