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醒了!”,少女安心落意感慨道。
古今稍作打量,見所在乃是一間素樸房間,陳設簡約卻纖塵不染。
再打量眼前人兒,明眸皓齒,春風化雨般柔和,不禁點頭示意,而後低聲疑問。
“姐姐,不知你是?”。
聞言,少女莞爾一笑,隨即自我介紹道“我乃湛盧峰四弟子白瑾,往後便是你師姐了,咯咯”。
古今稍作推敲,大致明白當前狀況,卻仍舊有些不解。
“師姐當是親切,隻是我還未拜入山門,怕是有些高攀,理應拜師後再躬身就禮”,其雖對來龍去脈一頭霧水,卻謙謙自侃道。
不料話還未說完就被白瑾打斷,而後質疑道“你不是已然拜過師門了麼?”。
白瑾說完,見古今茫然無知地盯著自己,經過再三確認,直至確信麵前大夢初醒之人模棱兩可時,才將事件始末娓娓道來。
而隨著白瑾愈說愈多,古今的表情由不敢置信逐步走樣,直至扭曲歪咧,尤其當聽聞自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地拜了一棵老樹為師時,儼然對這駭人聽聞,荒誕不經的結果翹舌。
半晌後逐漸回神,終是長歎一息後,唯有打掉牙往肚裡咽地仰天認命。
古今一邊無奈一邊作勢欲要起身,白瑾快速上前攙扶。
“萬不可輕舉妄動,師父說了,你所中之毒非同尋常,即便僥幸存活,亦將身殘意損,不複以往”,話至一半,忽而想起師父告誡,心知自己不該說漏嘴,當即捂住櫻口。
聽到真實情況,古今良久並無言語,心中似乎早有預料,執意下床出門,恁是白瑾威嚇哀求亦無作用。
其如何不知,實則自己早已施展念識內觀,如今體內狀況隻能用一塌糊塗形容,隻怕確真凶多吉少。
拖著病懨懨的身子,古今在白瑾的攙扶下顫顫巍巍沿青石板路行出院落外往野外綠茵之上,環顧六合,方才看清山峰全貌,即便心同死灰卻依然被震撼不已。
登山之前,管中窺豹誤以為山體乃是鋪開的折扇形狀,如今一看,整座仙山如同展開的劍匣,而五座高峰則如篋裝在其中的五柄巨劍。
仔細斟酌,發現劍首、劍柄各部體分明且各有特點,雲霧繚繞之間,風景秀麗,引人入勝,當真是煙霞散彩風雲繞,千株老柏,萬節修竹,青峰突兀聳兜率,懸壁高僻榆梅長,鶴鹿歡鳴林外見,猿龜閒遊任自藏,當真好去處,果然仙人閣。
“咳咳,師姐,能講講我派情況麼?”,古今咳喘兩聲,低聲道。
聞聲,白瑾整理思緒後立即開口介紹。
“仙劍派古往今來已有千年曆史,自開派祖師選址立宗,招募有緣者入門測驗,但凡有天資不凡者便納入門下,曆經千年發展,如今儼然成為七荒大陸巔峰宗派之一”,言至此處,白瑾的自豪溢於言表。
緊接道“我派共分為五峰,五峰造型如同五柄仙劍,分彆為核心地位的聖峰軒轅峰,由大長老公孫必掌管,分立其左右的仁峰湛盧峰,由我師父常允負責,帝峰赤霄峰乃是三長老劉豐耳領導,最為外圍的為威峰泰阿峰以四長老秦嬴為師,以及高峰龍泉峰,為五長老唐淵管理,正因於此,方才以此命名仙劍派,而我們現在所在便是湛盧峰”。
“原來如此,那如今各峰的弟子實力幾何?”,古今轉而好奇詢問。
白瑾則毫無保留侃侃而談道“各峰弟子相差無幾,雖隻有百餘名之數卻各個強橫,其中各峰前十位的弟子皆強橫無匹,如今突破五階至強境界者共有六人”。
“嘶”,當聽聞弟子中竟有將近六人突破至強境界,古今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自己雖自詡四階以內幾乎無敵手,卻在五階至強麵前依舊毫無還手之力,而宗派之內,光是五階弟子便已有六人之多,當真是恐怖如斯。
隨後又將宗派上下,核心弟子情況分析一番,隻教古今連連嘖舌。
“師姐,不知你如今修為幾何,排名多少?”,古今轉頭問道。
被問的白瑾聞聲俏臉先是一扭,而後低聲道“我初觸及五階,排名第七”。
古今饒有所思的怔了一刹,想不到眼前嬌滴滴的少女都有如此境界,知曉後卻未多言,而是在白瑾的催促聲中返回庭院修養。
躺倒床榻之上,古今熊喘蚊吸,上氣不接下氣,良久之後才稍緩過勁。
強忍著四肢百骸傳來的劇痛,釋放念力探入體內觀視,發現內理非但無半點好轉,反而愈發不堪,經絡皆腐敗,神經全損蝕,且依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惡化,任自己想方設法調節亦無效用。
幾日過後,其之精神愈發虛弱低迷,儼然半個身子入土。
這一日。
“瑾兒,那少年病情如何了?”,伴隨著問詢聲傳來,門外走進一道身影。
“稟師父,依舊急轉直下並無任何轉機”,白瑾低跪拜通報。
古今聞聲後竭力睜眼,卻難以看清麵前人的相貌。
“唉,隻怕是凶多吉少,罷了罷了,天妒英才”,二長老常允言畢便悵然歎氣出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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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後,此時的天地間萬籟俱靜,古今如活死人般了無生機,氣息漸止,桌案的盞內燭火闌珊,搖搖欲墜。
“嘩”
隨著微不可查的震動傳來,一陣詭異的風息拂過,燭火終於熄滅,四周立即陷入無儘黑暗。
翌日一早。
“師父,大……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