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人劍合一早已絕跡半個世紀,即便是五大長老都不曾掌握,豈是你這種螻蟻能妄想的?”,龐狷口口聲聲否決質疑,瞳孔卻不自覺的擴張。
“方才你已領略過功威力,是真是假,無需解釋你心自明,又何以昧心自欺?”,古今不多解釋。
“好,就算是貨真價實的仙劍術,你又是從何而獲,還不從實招來!”,龐狷心急火燎地詢問道。
“要說我能僥幸獲得此術,實則皆因你而起”,古今卻反倒不慌不忙賣起關子。
“哼,狡辯,我至今不曾見過此術,怎會與我有關?”,龐狷嗤之以鼻。
言至此處,古今也不故弄玄虛,轉而問道“還記得你用念道匹練毀我師父仙軀的那日麼?”。
龐狷回想當日情形,不知其葫蘆裡賣的甚麼藥,便反問一句“荒唐,難不成是你那榆木疙瘩的師父托夢傳承給你的?”,話未說完仰天大笑起來。
“也算是罷,你走之後,我發現滿地的殘枝斷葉中竟有一枚銅券,初時並未在意,然而當看清其上功法時,才發現是人劍合一,儘管我恨你入骨,但同樣也得感謝你……”。
古今滿臉揶揄之色,平靜地道出來龍去脈。
聽說仙劍派近乎失傳的至強功法竟藏在眾目睽睽之下,饒是葉蜀清的心性也難免恍惚,畢竟多年來多少驚才豔豔的弟子懷揣獲得仙劍術最強一式的夢想,然而直至學成畢業也無緣見識,甚至一度以為人劍合一式不過是仙劍派的噱頭。
龐狷亦如此,這也正是其不惜以青春來換,平白奉獻多年的原因,雖然苦不堪言,索性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其等到了這一天。
二人被古今這般天眷地憐的運氣徹底折服,畢竟誰能想到,自己那位高深莫測的師父對自己傾儘所能的傳業竟不如一顆枯葉老樹。
知曉真相後,龐狷當即如饑似渴地搓手頓腳,眼中膨脹的貪婪與憧憬滿溢而出,甚至能想象到自己練就寶術後鹹魚翻身,徹底打破十幾來年所受的屈辱。
回想當年,自己作為劍辰宗通過“走後門”才能在仙劍派求學的天才,被身邊的其他弟子欺淩侮辱,當時自己便暗下決心,有朝一日一定要加倍奉還,為此自己不惜臥薪嘗膽,忍辱吞聲,隻為重新找回尊嚴和被人仰望的那份榮耀。
“白日夢做足了麼?”,就在其深陷臆想之時,古今無情的嘲諷如同利刃刺入其之心臟,生生將其拉回現實。
“死到臨頭還出言不遜,廢話少說,既然你倆曖昧情投,速速交出功法,我便予你們倆個痛快,讓你們做個生死鴛鴦,否則”,龐狷口乾舌燥,急不可耐地索要道。
聞聽此言,古今則一轉嚴肅的表情,開口哂笑道“多謝好意,但我覺得還是活著有趣!”。
葉蜀清則掩去俏臉的緋紅,冷峻的語氣附和道“莫與小人廢話,動手便是”。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便受死吧”,見二人毅然決然,龐狷在不廢話,直接欺身而上,禦兩道光練照麵襲來。
古今長呼一口氣,正欲傾儘全力反擊,然而還未動作便被葉蜀清擋在身前搶先出手,二人瞬間纏鬥在一起,古今趁機服下幾粒丹藥。
高手過招,瞬息間已過招數十合,奈何葉蜀清劫後餘生還未恢複,精氣神依舊頹靡,不過盞茶功夫已落入下風,可預見走不出幾招。
反觀古今,此時爭分奪秒恢複體力,葉蜀清爭取的時間雖然不多,但聊勝於無。
龐狷的攻勢如同暴風驟雨朝葉蜀清而去,葉蜀清則窮儘遺力抵擋,終在又苦撐數十回合後無奈力竭,被龐狷一招蕩劍八荒辣手摧花,輕鬆擊潰。
翩翩玉影如斷線紙鳶倒飛,心底的幽暗深處一股無力感像洪水般肆虐,絕望再度湧現。
然而就在葉蜀清緊閉雙眼等待命運的審判時,一道溫暖且堅實的力量憑空降臨抱住了自己。
緩緩睜開雙眸,見古今溫潤的目光正盯著自己,感受到這股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安全感,自古陰暗的房間內瞬間被照亮,耳根瞬間如火燎一般。
“師姐,接下來交給我罷!”。
古今輕輕放下懷中少女,緩緩起身目光淩冽,一步一印朝龐狷緩步走去,煙雲變換的赤光似從自渾身的毛孔中滲出,周身的紋路仿佛能看清悅動的脈搏。
方才的丹藥效用還未徹底發作,因此四肢百骸不斷地哢哢作響,肉身的機能早已超出負荷。
儘管如此自己也彆無他法,此時的狀況一目了然,若是不賭上性命,自己和葉蜀清必定無法走出遺跡。
說完便在其崇拜的目光下再度包裹氤氳赤光,一步一印朝前緩步,每一步跨出,便聽骨骼不堪重負哢哢作響,經脈亦有些超負荷。
一路走來,龐狷看似我行我素單獨行動,但實際卻潛伏在暗中監視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而其最為注重的還是古今這名“特殊身份”的同門。
其餘眾人由於一心隻在遺跡寶藏,因而並未過多關注他人,即便是四大門派相互提防,也不過對各門派榜上有名的高手稍加上心而已,對古今這等不起眼的弟子,若非僥幸獲得將軍的白劍後受人詰難,想必不會有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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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龐狷卻了如指掌,自古今擊敗將軍俑起,直至此時此刻的表現,無不一而再三地刷新著自己的認知,因此其非但沒有因為對方的疲態而心存藐視,反而嚴陣以待,準備獅子搏兔。
“接下來定要全力以赴斬草除根,否則若教他逃走,那必定後患無窮”,龐狷暗下決心,擺開架勢,兩道光練亦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