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師弟,那該如何是好,性命該不會有礙罷?”
葉蜀清那原本清冷的眼眸此刻滿是淚花,聲音急促而又哽咽,全然失去了往日的鎮定。
她的這副模樣,讓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凝固了幾分。眾人聽聞此言,皆愣在原地,他們一方麵關心著事態的發展,另一方麵又難以置信,平日裡冷若冰霜、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師姐,何時竟會如此失態。這突如其來的情感流露,不禁讓眾人對她與古今之間的關係產生了蓬勃的好奇與種種臆想。
言歸正傳,蒲傲西眉頭緊鎖,唉聲歎氣道“以我此刻的道行而言無能為力,如今唯有謹小慎微地送去家師處,看他老人家是否有萬全之策,或是將損害降到最低也可”。他的話語中夾雜著無奈與焦慮,畢竟眼前的難題於己而言無可奈何。
言罷,葉蜀清以一種決然且不容置疑的姿態,將周遭眾人喝退。她深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關乎著生死存亡,不容有絲毫的懈怠與遲疑。
豈料,就在眾人皆全神貫注,神經緊繃到極致之時,令所有人皆驚掉下巴的一幕陡然上演。
恰在此時,古今於眾人心神俱震的目光聚焦之下,徐徐伸出手來,輕輕拔出銀針。他一邊緩緩搖頭,一邊回神輕歎“呼,針灸便好好灸,紮得老漢腦殼疼。”那悠然之態,與眾人預想中的生死掙紮形成了天壤之彆。
此景恰似一道驚雷,直直劃破眾人心中那原本緊繃壓抑、如烏雲密布般的蒼穹。在那一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為之靜止,唯有古今那平靜的麵容與略顯疲憊的身影成為了眾人眼中唯一的焦點。
旁人或許尚懵懂不知所以然,可蒲傲西卻似見了鬼魅一般,結結巴巴道“古……師弟,你究竟是人是鬼?”其眼眸之中滿是驚惶與疑慮,眼前發生之事全然超出了他的認知邊際。他瞪大了雙眼,直盯著古今,仿佛想要從其身上找出一絲破綻,以證明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境。然而,古今那真實的氣息與淡然的神情,卻又無情地打破了他心中僅存的一絲僥幸。
葉蜀清則猛地將古今緊緊相擁,喜極而泣道“你無事便好,可把我嚇壞了。”那真摯情意,刹那間展露無遺。她的淚水奪眶而出,打濕了古今的衣衫,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與深深的擔憂交織而成的複雜情感。
隨後,葉蜀清將方才之事慢條斯理地告知古今,蒲傲西在旁不住地追問,滿臉皆是難以置信之色。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好奇,似乎想要將這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探尋個究竟。
“看似不痛不癢的一針竟暗藏如此危機,得虧我識海之中並無念丹,方能僥幸逃過一劫。”
古今此語一出,眾人更是麵麵相覷,驚詫模樣仿若真見了鬼祟一般。眾人皆知,念丹在念道修行者的世界裡猶如靈魂的根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古今卻聲稱自己識海並無念丹,這無疑狠狠地衝擊著他們的固有認知。於是間忍不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卻始終無法理解這其中奧秘。
古今心知肚明,這般事情即便費儘唇舌亦難以說清,況且即便說清眾人亦未必肯信,於是便以胡言亂語敷衍搪塞過去。然當知曉方才自身之舉傷及公孫道時,心中不免湧起一股愧疚之意,遂決計前往探視情形。他深知,無論事情的起因如何,自己終究對公孫道造成了傷害,這份責任他無法逃避。
“他自作自受,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
葉蜀清出言勸慰,告訴古今莫要自責。她的話語中雖帶著對公孫道之的不滿,但更多的是對古今的關切。古今僅微微擺手以作回應,而後禦劍騰空而起,瀟灑身姿轉瞬便沒入眾人視線之中。身影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如同一隻自由翱翔的雄鷹,向著未知的危險與責任飛去。
“究竟是何人所為!”此刻,湛盧峰華佗院內猛地爆發出雄渾氣息,一聲洪鐘大呂般的怒吼響徹整座劍峰。那聲音之內,蘊含著無儘憤怒與威嚴,仿若能將周遭一切震為齏粉。公孫必的怒吼聲如同洶湧的波濤,衝破了華佗院的牆壁,在山穀間回蕩不息。
“大長老還請息怒,雖傷及要害,所幸性命無虞。”常允長老趕忙出聲勸解,其聲中帶著幾分安撫之意,欲使公孫必那如火山噴發般的怒火稍作平息。他深知公孫必此刻的憤怒已達,若不加以控製,必將引發一場難以收場的後果。
“仍未道明究竟是何人所為,竟如此狠毒?”公孫必切齒恨道,好似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猛獸,隨時欲擇人而噬。他的雙眼通紅,布滿血絲,那猙獰的麵容讓人不寒而栗。
“聽溫蒼道所言,應是與菩提弟子古今交手之際誤傷所致,依老夫診斷,過個三年五載當可複原。”常允將當下情形和盤托出,他深知此刻唯有將事情來龍去脈講得清楚明白,才有可能讓公孫必冷靜些許。他的聲音沉穩而平靜,試圖用理性的話語澆息公孫必心中的怒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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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向來張狂,竟全然不將我等放在眼裡,此番竟敢騎到老夫頭上肆意妄為,險些斷我公孫一脈香火,真當我湛盧峰無人不成?”公孫必怒發衝冠,全然聽不進常允提及的古今被散魂針奪魄之事。此刻其心中唯有對古今的怨憤與仇恨,他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震得地麵微微顫抖。
而此時的華佗院門外。
“易師兄,便容我進去探望一下公孫師兄吧?”古今對著湛盧峰六弟子易鳥懇切請求道,其眼眸之中帶著一絲誠摯與期待。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愧疚與擔憂,希望能夠親自向公孫道表達自己的歉意。
“古師弟,並非我有意刁難,實乃大長老與家師下令,除他們二老,其餘人等一概不許入內,你也莫要讓我為難了。”易鳥滿臉無奈,左右為難。他深知古今的心情,但又不敢違背師命,隻能堵在門口,麵露難色。
見彆無他法,古今隻得轉身折返。心中暗自決定改日另擇良機登門道歉。
而在此時的另一處房內。
“師父,此子實在罪大惡極,非但自私自利、目中無人,全然不將您與其餘長老放在眼裡,不願將人劍合一之術分享也就罷了,竟還為非作歹,將令郎閹割,斷後之仇不共戴天。”龐狷手抱斷臂,恨恨而言。其話語之中滿是對古今的汙蔑與詆毀,妄圖挑起公孫必更深的仇恨。他的表情扭曲,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仿佛一隻心懷怨恨的毒蛇。
公孫必正值盛怒之際,被這般挑唆後頓失理智,轉頭對龐狷道“狷兒,為師交予你一項重任,你今夜便去將此子除了,並將人劍合一帶回,若能成事,為師便舉薦你為長老培養人選。”其眼神之中透著一絲冷酷與決絕,已然將古今判了極刑。
“這……,隻怕弟子力有未逮。”龐狷聞得此言,又瞥了一眼殘臂,不禁麵露慚色,呐呐無言。他深知自己實力與古今相較尚有差距,麵對此任務,心中滿是畏懼。他的額頭冒出冷汗,不敢直視公孫必的眼睛。
“無用之物,既如此,隻得為師親自動手了。”公孫必見龐狷怯懦,當即沉下臉來嗬斥道。此刻的他,一心隻想親手將古今除去,以泄心頭之恨。他握緊了拳頭,關節咯咯作響,仿佛在積蓄著無儘的力量。
入夜,古今正於床榻之上盤膝修煉,忽然雙眸睜開,眉頭緊蹙。他似是察覺到一絲異樣,敏銳的感知力令他知曉危險即將降臨。緩緩起身,伴隨房門“倏地”開合,屋內仿若鬼魅般多出兩道黑影。
古今釋放念力,點亮屋內燈盞,借那闌珊燈光看清來者,不禁微微眯眼,心中湧起一股不祥預感。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全身的肌肉緊繃起來,猶如一隻即將出籠的獵豹,隨時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攻擊。
“不知大長老深夜擅闖弟子住處,所為何事?”古今的聲音平靜而沉穩,眼神堅定而冷靜,警惕地盯著公孫必,似乎已然從對方表情中探尋出真實意圖。
“老夫前來討要罪詔。”
公孫必嗓音沙啞地說道。其聲音於這寂靜夜晚顯得格外陰森,令人毛骨悚然。那沙啞的聲音仿佛是從黑暗的深淵傳來,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哦?願聞其詳。”古今麵無表情道。其心中雖已猜到公孫必來意,卻仍想聽聽他究竟會如何言說。他的表情平靜如水,但內心卻在飛速地思考著應對之策。
“身為仙劍派弟子,不以大局為重,私占寶術據為己有,此乃一罪;平日目中無人,欺師滅祖,背棄同門,此為二罪;心腸歹毒,與同門師兄切磋交手竟暗下毒手,此為三罪,如此大逆不道,豈非罪該萬死?”公孫必羅織罪名,逐一羅列。其話語之中滿是汙蔑與詆毀,妄圖將古今打入萬劫不複之地。他的言辭犀利而惡毒,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刺向古今。
古今聞得此言,哂笑一聲,仰頭望向遠方,怔了片刻後轉而嘲諷道“莫說三罪,便是這其一,自您口中道出,難道不覺羞愧?我問心無愧,隻信公道自在人心,您也莫要拐彎抹角,有何目的但說無妨。”其眼神之中透著一股堅毅與自信,絲毫不為公孫必的氣勢所嚇倒。他的笑聲在房間內回蕩,帶著一股對公孫必汙蔑的不屑與輕蔑。
“好一個乾脆利落,既如此,老夫便直說了,將人劍合一之式交出,老夫便可既往不咎,否則……”公孫必言至此處戛然而止,唯有滿臉猙獰之色。其意圖此刻已昭然若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貪婪與決絕,為了得到這門絕技,不惜一切代價。
“終於露出馬腳了麼,那倘若不交呢?”
古今心念電轉,緩緩說道。其心中已然在思索應對之策,麵對公孫必的威脅,他決然不會輕易妥協。他的表情依然鎮定,但內心卻在緊張地權衡著利弊。
“那老夫便隻能清理門戶,將你的罪行公之於眾了。”
公孫必眼神冰冷,話語之中帶著決絕,他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高大而陰森,仿佛是一個來自黑暗世界的惡魔,要將古今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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