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後方又傳來喊話——
“這位師妹!我勸你不要和這人一起!天生異象必然有災,人生異像必然有禍!不如和我們一起……”
“師兄你說什麼呢!他們明明是一夥的!你是不是看她長得好看!”
“我沒有,我隻是覺得這位師妹會有危險……”
“胡說,你就是看她漂亮!你方才一直盯著人家看!”
“你們彆說了!師父平時是怎麼教我們的!不要對他人評頭論足,禍從口出。”
“……”
我停下腳步。
謝挽星也停下腳步,看向我“你要留下來和他們一起?”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麼蠢問題?我留下來帶孩子嗎?
兩個築基還都是白癡,豈不是要把我的腿都拖斷了?
我轉過身“什麼叫生的和妖族一樣?”
他們以為我在發問,還真作答。
那男修說“異像便是如同妖族了,據說妖族發色瞳色均與人族不同,與他們的本體獸形一樣,所以我才勸師妹你小心!”
嘖,他也配叫我師妹?
我名義上的師兄是歸渺宗首席大弟子,當今一輩劍道第一人,以太上忘情入道,已至元嬰,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他算個什麼東西?這般容易被美色迷惑,反而對自家師姐指手畫腳,是非不分的蠢貨,也配教我做事?
謝挽星握著我手腕的手放開了。
我沒在意,冷笑一聲“哦?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分辨妖族靠的是眼睛來看了,既如此,爾等修行作甚?不若去當看相先生吧。”
“修為低下,又心無大道,整日兒女情長實在可笑,既與大道無緣又修的什麼道?早些投身俗世還能快活一世。”
“你……你……”他顯然沒想到我是來諷刺他的。
聞師姐連忙上前一步“抱歉,這位道友,我師弟師妹平日被寵壞了,我給你們道歉,二位不要介意,對不起。”
我對她倒沒什麼惡感,隻是老好人的下場注定不會好,也懶得與一個注定倒黴的冤大頭囉嗦。
看了她一眼,我便轉頭就走。
身後聞師姐還沒說兩句話,就又被駁回去,這人性子也太軟了。
走遠了些,便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
“我還以為你真要和一群蠢貨留下來呢。”謝挽星突然說。
他語調漫不經心,聽不出想法。
我無語極了“留下來帶兩個拖油瓶嗎?他們不認得你嗎?居然自找麻煩。”
“為什麼要認得我?”他問。
我覺得奇怪“青鋒榜不書無名之輩。”
他不在意地道“我獨來獨往慣了,也就與你師兄師姐幾人在兩年前的秘境中有過一麵之緣。”
原來如此。
“唉,無憂剛才為我出頭,令我十分感動。”他側頭看我,“無以為報……”
他又開始了。
我開口“誰為你出頭了?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這樣在我麵前叫囂過,他算什麼東西,也配自稱我的師兄?不出這口氣,我實在是不暢快。”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要為我出頭呢。”謝挽星很是可惜地歎息了一聲。
出什麼頭?
他還需要我出頭?
“你自——”我眼角一閃,話鋒戛然而止。
“怎麼了?”謝挽星問。
我看向樹後——
灌木叢後露出了一雙幽綠的眼睛,在夜色中發出森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