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在房間內彌漫。
我眼前似乎一花,瞬間就察覺不妙,但當我閉氣時已經晚了,仍在第一時間嗅入些許藥粉。
或許這點藥粉對其他修士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對我來說卻該死的有效。
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在最後的關頭會用上迷藥這種東西。
之前的禁製對我沒用,結果現在倒是中招了。
奇異的香氣,仿佛卷起熱浪,讓人腦袋暈暈的。
我掏出瓶清心丹,一口吞下。
怎麼沒想到該找煉器師煉些能防止瘴氣毒藥的法器呢?
“是藥三分毒。”顧危樓想製止我一口吃完一瓶丹藥的舉動,“丹毒很難清的。”
我的視線看他現在都已經重影了,兩個人影在我麵前晃來晃去。
真煩,為什麼我不能也如此強健。
我咬了咬牙“清心丹為什麼沒用。”
頭好暈,我好像發燒了。
我腿一軟,顧危樓攙了我一把。
他扶我到床邊“看來暫時不能離開了。”
窗邊畸形的影子再次一閃而過。
甩了甩腦袋,結果卻更感覺天旋地轉。
“你身上好涼快。”我忍不住朝他靠過去。
這就是常在寒潭修煉的好處嗎?
顧危樓被我按住,整個人僵在原地。
我實在難受極了,忍不住鑽進他懷裡,臉頰蹭了蹭他的脖頸,終於找回幾分清醒“打暈我。”
他的皮膚似乎也有些燙。
我一驚“你也中毒了?”
“沒。”他喉結動了動,聲音有點啞。
我沒聽清,仰起頭“不動手發什麼呆?打不壞,我還沒那麼孱弱。”
他坐在床邊,抬手。
我眨了眨眼,等他落下手刀。
但他的手按在我的後頸,遲遲沒動。
我不解地看向他,頭好暈,視線都開始模糊起來,眼前仿佛隻剩下他眉心那點小小的紅痣。
他眼底深深,叫人看不清,仿佛裹了一層濃霧,平靜的表情仿佛隔著一層壁壘,誰也不知道打破壁壘後會是什麼樣。
我忍不住伸手,碰了下那枚紅痣。
他垂眸看著我,清冷的麵容在這樣俯視的角度下顯出幾分慈悲與包容。
我的意識迷蒙。
手指落在另一處鮮紅——總是微微抿著的唇,隨著我的動作微微抿了抿。
我很喜歡紅色,紅色是那麼好看。
鮮豔的、有生命力的,血腥的、帶著殺戮氣的,頹敗的、靡靡之末的。
人皮膚下的血管裡流淌的都是這樣紅的血液,粘稠的血,滾燙的血,勃勃生機的血。
手指摩挲眼前的紅,隻覺得柔軟清涼。
緊接著指尖一痛——他居然咬了我一下。
我睜大眼,昏昏沉沉的腦袋實在轉不動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可是病人啊,他要生氣了嗎?
可下一秒,按在我頸後的手突然收緊,扣住我的後脖頸。
顧危樓的麵容霎時放大。
接著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微涼柔軟的觸感落在我的唇上。
唇角似乎被舔了一下,留下一抹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