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回峰。
宗主和各峰長老穩坐上方。
安屏燭,許舒畫,顧危樓,都站在殿中。
我跟著師父走進去,也安靜站在他們身邊,我們四個是歸渺宗進了領域的人。
“好大的架子,還要我們所有人都等你一個不成?”宗主看見我,就氣的拍了一把桌子。
我對於他的怒火已經見怪不怪了。
整個歸渺宗弟子都認為宗主平和淡然,有仙人之姿,但隻有我們經常挨罵的人知道,他發起火來和心魔犯了沒什麼區彆。
這個時候我隻要不說話就行了。
就像現在,我閉嘴了,宗主的話題便轉回了正軌“此次秘境崩塌,領域中的場景遮擋水鏡,外界並不能得知,但你們幾人獲取機緣最多。”
說到這兒,他的目光從安屏燭腰間佩劍轉過,停在我身上的時候罕見地多了幾分讚賞“你們做的不錯。”
“但——”他話鋒一轉,“秘境崩塌已成事實,接下來百年或許都不會出現能與之比擬的秘境,對修真界也是一樁損失。”
我心道這一趟光是帶回了半仙器就足以抵消了,以往那麼多年的秘境,何曾有人取得過如此珍寶?
損失也是其他宗門的損失,反正我們是賺大發了。
果然,器鼎峰長老摸了摸胡子“哈哈,損失便也罷了,關起門來這裡都是自家人,也不用對小輩們如此嚴肅。”
就是就是,裝什麼大尾巴狼,明明心裡開心著呢。
師父也道“說的沒錯,都是自家孩子,這次的意外和他們也無甚關係,彆忘了叫他們來是問話不是訓話的。”
話題終於回到了關鍵之處——
“此次秘境,你們可有遇到可疑之人?”宗主問。
秘境中混進邪修的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與邪修裡應外合的奸細捉出來。
“並未。”顧危樓道,“隻在領域中碰見了不少鬼修。”
安屏燭和許舒畫點頭。
我想了想“好像有個,我剛入秘境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此人心思縝密,誆我到了一處福地,借我之力打開結界盜走了珍寶,隨後使計將我與一隻元嬰期白蛇困在了山洞中,肯定是奸細。”
宗主精神一振“何人?有何特征?盜走了什麼?”
我答“沒看清他取走了什麼,此人白發,粉色眼睛,一身白衣,狡詐非常。”
我覺得我形容得非常到位。
許舒畫抬眸看了眼我,然後又收回目光,對我在秘境中結伴但出來就翻臉的情況表示沉默。
“咳。”宗主清清嗓子,“你說的這人應當不是奸細,他是玄清門的弟子,你以前不與旁的宗門走動,不認識也是應當的。”
恰巧此時一道流光閃過,兩封信憑空出現在桌上。
丹心峰主瞧了眼“哦?玄清門和攬州閣的傳訊也來了。”
宗主拿起信紙,片刻後,抬頭看了我兩眼,隨後看了看信,眉毛一豎“祝無憂!大膽!”
他突然發怒讓人始料未及。
師父都愣了“師兄,發什麼火?”
宗主指著我“你分不清輕重緩急嗎!私人恩怨也拿過來說!混淆視聽,我看你是皮癢了!”
器鼎峰主接過信件,看完“哈哈哈,現在的孩子還真是有意思。”
我看見那信封上是玄清門的落款,問“信上寫了什麼?”
“信紙十二張,張張有你名。”和藹的笑容中多了幾分無奈,“你說寫了什麼?”
宗主重重哼了一聲“你自己乾了什麼你心裡沒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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