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抬眼,他第一次正視起了麵前的白衣女子。良久後,嘴角處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才重新浮現“也是個薄臉子”
“什麼?”白衣女子不解。
“小爺說,就你這種性子還是老老實實回家玩兒去吧,江湖可不慣著你”
“我,無家”
“哦?”聞言,墨書也不禁提上了一抹興趣“那你這是準備去匡扶濟世,行俠仗義?”
“不,我去殺人”白衣女子認真答道。
“噗!”不等茶水入喉,墨書直接就噴了出來。
“怎麼,很意外?”
“還行還行”墨書擦了擦嘴邊水漬後才再次發問“小爺倒是挺好奇,你要去往何處殺人”
“北冥國”說話間,白衣女子的嗓音也跟著冷了下去。
“加油!祝你殺人愉快”墨書十分誠懇的點了點頭,言罷,隨即起身離去。
他算是發現了,這女的不是薄臉子,而是腦子有坑,純純大坑。
“等等!”
“還有啥事兒?”
“能否,能否借我百兩銀票”
“一千兩,再見”墨書連頭都沒回,丟下張千兩銀票就走。
桌前,看著那個快步離去的黑衫背影,白衣女子本欲開口的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她並沒有因方才之事記恨對方,反而在前者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相同的氣味。
娘,這個字太重,太重,而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個字究竟有多重。
也許,那個人,也沒有家吧。
次日清晨,馬車再次駛出。迎著朝陽,向著北方,一路進發。
至於白衣女子之事,誰也沒有放在心上。不論墨書,還是拓拔啟,甚至是富大海而言,那件事不過一個小插曲,小到不能在小的小插曲。
至多三兩日,便會忘得乾乾淨淨。
大月國很大,大到四疆之域便是四個春夏秋冬,四個不同天地。
自東向西,自南向北,整整二十七道疆土,下轄州府更是不勝凡幾。而拓北道,便是隊伍前進的方向,同樣也是大月北境邊域之所。
俗話說得好,天高皇帝遠,民少相公多。相較於大月內陸而言,諸多江湖勢力,三教九流幾乎都聚集在了各疆邊境之地。
或許有一些不可言的緣故,各地官員通常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畢竟能舒舒服服坐在官椅上,誰也不願意去乾那費力不討好的買賣。
隻要那個平衡點能一直持續下去,隻要沒有什麼不開眼的人出來蹦躂。邊緣地域,便是人吃人的地方,是骨頭渣子嚼碎了也不會發出半點動靜的地方。
月餘後,拓北道境內
某處緩坡上,楚戰大步走來,向著前方黑衫身影便抱起了雙拳“九公子,此地混亂不堪,爬蟲遍地。末將還是覺得將隊伍拉近些為好!”
“嗯,有心了”墨書微微頜首,並未再堅持當初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