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左將軍,您,您一路辛苦。罪臣已在都城大宮設宴,還望,還望冷左將軍下榻”
蘇古爾看向近前馬背上的身影,尤其是當他看到前者胸前那抹黑虎銀盤時,眼底間的恐懼顯露無疑。
再多的聽說,再多的傳言,都不及真正麵對一次。
三個月,僅僅三個月,他切切實實感受到了何為虎賁,何為,墨家人的鐵騎。
“北冥距此,幾何?”冷滄憑空發問。
“幾,幾何”蘇古爾為之一愣。
北冥距此究竟還有多遠,他相信前者心如明鏡。可眼下突然發問,縱是他也不解其意。
數息而過,蘇古爾硬著頭皮答道“回,回冷左將軍,要從莽國,哦不,要從大月莽道北境算的話,北冥距此還有三千六百餘裡。沿途,沿途四國九部,皆,皆為北冥附屬”
冷滄瞥眼“那你覺得,本將還有閒工夫陪你吃飯麼?”
隻此一眼,蘇古爾麵色大變,當即叩首於地麵“罪臣糊塗!罪臣糊塗!”
馬背上,冷滄並未接話,而是側目於身旁數名親騎“傳令全軍,進城”
“得令!”周邊,一眾親騎抱拳喝罷,隨即調轉馬頭,狂奔向後方軍陣,放聲大喝。
“虎賁左將軍令!全軍進城!”
“虎賁左將軍令!全軍進城!”
“虎賁左將軍令!全軍進城!”
嗚~嗚~嗚——
隨著一道又一道的號角聲響徹於天地之間,城外八萬大軍浩浩蕩蕩,以營為陣,相繼開往前方莽國都城。
城內主街,數萬百姓駐足街麵兩側,夾道歡迎。
沿途酒樓,茶肆,樂坊,商鋪大開。城牆內外,家家戶戶遍布大月黑龍旗。
至此,北陸少了一個上等國,大月多了一個下轄道。
當夜,城內虎賁將軍府正廳
廳內人數不多,隻有兩個身影,兩個皆著黑虎軍袍的身影。
“左將軍!”
衛褚抱拳沉喝,神色間皆為肅穆。至於往日裡的匪氣,早已煙消雲散,不複存在。
“坐”冷滄微微頜首,隨之落坐於一旁茶桌前。
“是!”喝罷,衛褚不做猶豫,上前落座。
“三件事”冷滄抿了口杯中熱茶,再道
“一,本將今夜便走,坐鎮莽道北境葬天城,主導北伐大局”
“二,明日即刻著手驍騎六營,七營募兵一事。半月後,你親率本部鐵騎,及驍騎兩營之兵,開拔至莽道北境臨冬城,待命”
“三,”說到這兒,冷滄停頓了一下。
又抿了口熱茶後,這才再次看向了一旁的衛褚“眼下,九公子在北府左軍山字營內任馬夫一職。明日,你親率衛隊,迎九公子入你先拓二營,任千戶一職”
“啊,啊?”衛褚為之一愣,明顯還未緩過神來。
“啊個蛋!聽見沒有!”冷滄黑臉嗬斥。
聞聲,衛褚當即起身,抱拳沉喝道“是!末將,末將定當將九公子安然無恙,迎回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