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將台上,墨書不為所動,隻是神色間冷了些許“老子,名墨書,你們新來的千戶!”
“卑職等!見過千戶!”
“卑職等!見過千戶!”
台下千人齊喝,聲勢如舊。
聞聲,墨書的臉色這才鬆緩了一些。待再次掃視了一番台下千餘騎後,隨之放聲道
“老子聽說!六梯隊的兵都是鳥兵!都是不服管教的兵油子!可老子,偏偏就喜歡鳥兵!偏偏就喜歡兵油子!”
“你們當中或許有人聽說過我,或許有人沒聽說過。今日,老子便多費些唾沫星子,讓你們,多了解了解老子!”
“我!名墨書!大月墨氏嫡九子!有人說!老子是皇都城第一紈絝!也有人說!老子是這天底下最惡的魔,最厲的鬼!”
“為何!就因老子日夜笙歌,美姬坐懷!就因正史記載!墨家九子,書!十七殺降,暴虐無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墨書雙手叉腰仰天大笑。
不知何意,但笑的極為諷刺,又極為坦蕩。
“罵名如何!唾名又如何!百年後,你我不過黃土一把,青墳一處!老子!從不在乎!”喝罷,墨書劍眸如炬,俯視下方千餘身影
“為質北冥期間!老子拉起了一支隊伍!曰,質子軍!
他們,都是北冥的奴隸軍!都是北域戰場上的雇募兵!
他們沒你們強,沒你們能打仗!但他們,卻比你們野!
什麼規矩,什麼約束,於他們而言統統扯淡!
他們要的,是每日一張麵餅,是過冬一套棉服,是戰時一條爛命!
但他們!卻願意將自己的命給我!給一個不同膚色,不同國籍的異人!
為何!就因為老子給了他們一口燉肉!一身棉服!他們便將自己的命,將天大的信任,給了我!”
墨書深深吸了口氣,強行將那股湧上來的情緒壓了下去。可饒是如此,眼眶,也已微微泛紅。
“就是這樣一支隊伍!成為了北域戰場上一等一的鐵騎!成為了北冥軍隊都視若虎狼的鐵騎!
為何!就因為他們信我!就因為全軍上下做到了真正的凝聚一心!
一支隊伍的強弱,從來不取決於軍備如何!軍械如何!戰力如何!
而是取決於這支隊伍的主將敢不敢衝殺前列,取決於這支隊伍傷亡慘重,還有無再戰之心!”
“今日!老子告訴你們!告訴你們所有人!我敢!你們!敢否!”
“敢!敢!敢!”
“敢!敢!敢!”
台下,千餘虎賁騎緊握戈矛,捶胸低吼。沉喝之際,儘皆肅穆麵龐。
他們敢,他們是虎賁,他們敢為天下先。
生如何,死如何,為了心中信仰,為了家國鼎盛。
他們,願為馬前卒,車前士。他們,便是大月國最鋒利的刀,最堅實的盾。
“我虎賁,有個老傳統!”點將台之前,墨書右手搭於刀柄,神色間儘顯不羈。
“凡新任武官者,其本部士卒皆可上台比鬥!三場之限,文武亦可!贏了,任職!輸了,滾蛋!”
“現在!凡不服者,出列上台!”
一息,三息,五息,整整數十息而過。場中一片肅靜,無一人邁步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