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是,是!”殘耳臉色鐵青,先不說那頭不頭功,單單那一拳就差點兒沒讓他過去。
“去!現在就去!將我戰馬上的零碎全都卸了!喂得飽飽的!”
“是!”喝罷,殘耳扭頭就走。
原地,墨書努力平複了一番情緒後,這才指向了不遠處篝火旁的身影“那,那誰!獅狂!”
“嗯!俺在俺在!”獅狂連忙起身跑來,嘴裡顯然還在咀嚼著什麼。
“彆他娘吃了!趕緊去給老子準備一套黑袍!要帶兜帽的那種!大兜帽!看不清臉的那種!”
“千戶,俺現在上哪兒整大黑袍去”獅狂一臉無奈。
墨書頓時黑臉“廢他娘什麼話!沒有就拆!將軍袍給老子拆了,現縫!”
“可,可俺在哪兒找針去”
“你說啥?”墨書側目。
見狀,獅狂眼皮一跳,連話都沒顧得上回,轉身就走。
至此,親兵隊全都忙活了起來。連同獅狂在內,十來個大男人圍聚一起,埋頭琢磨那黑袍究竟該如何做。
期間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不多時,一件如街邊乞丐穿的破爛袍子便被做了出來。
兜帽很大,大到能裝下一個人,黑袍也很寬敞,寬敞到能當被子蓋。
見到那身黑袍時,墨書沒有說任何話,套在身上便策馬狂奔了過去。隻留一眾親兵小隊還愣在原地,不知其用意何為。
獅狂後知後覺,看著身旁“殘耳哥,咱,咱千戶這是去哪兒了?”
“好像,是去會什麼北冥國的殿下了”殘耳愣愣出聲。
“那,那不能有什麼事兒吧?”獅狂有些不放心。
“咱千戶一路從北域戰場殺到這兒來,少過一根毛兒?”殘耳反問。
獅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昂,那,那俺接著啃羊腿去了”
瞥了眼一旁炭火上架著的烤羊,殘耳努了努鼻子,默默跟了上去。
月色下,全身上下都被黑袍所遮掩的墨書馬不停蹄,一路直奔雁門關外的左林間。
他從來沒有去想過接下來的事能不能成,在殘耳回來的那一刻,在得知於左林間謀麵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成了。
在龍虎駒的加持下,不多時,一人一馬便來到了位於雁門關外左側的一處密林間。
借著月光,馬背上的墨書隨意掃了眼四周。
見四下無一身影,墨書也不著急,原本挺拔的坐姿也隨之放鬆了下來。
踏!踏!踏!
突然,隨著不遠處一陣鐵蹄聲傳來。
一身披白狼紋甲的鷹眼青年放緩了馬步,不緊不慢的向著前方那抹黑袍身影走去。
“閣下藏頭藏尾,莫不是月人都是如此?”青年冷冷出聲,一雙眸子極為深邃,仿佛能看清這世間所有本質。
“這世間,又有何人敢以真麵目示人。我藏的,不過一張臉,天人下藏的,卻是人心”聲音不大,卻極為沙啞。
聞聲,青年眉頭一皺“今日信上所言,究竟,是何意思”
“殿下能孤身來此,想來,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是麼?”沙啞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