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大月朝的侯爺。
放眼整個大月,能身賦軍侯者,哪一個不是從屍山血海裡趟出來的鬼。
縱是身為監察禦史,可要真對上那等存在,他就是有一百個腦袋怕也不夠砍。
“我,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突然,易鬆瞪大雙眼,整個人仿佛丟了三魂七魄。
微胖男人捂著左臂膀,滿是虛弱道“你,你想起什麼了?”
“黑虎,是黑虎旗!這些人是虎賁!”易鬆宛若癲狂,可隨即又連連搖頭
“不,不對!不是虎賁!是不祥,是北疆的不祥騎!
前些日子我便聽說不祥騎也被調了過來,沒,沒成想竟然這麼快”
近前,一官服男人皺眉道“易兄,虎賁我等自然知道,可,可這不祥是什麼?”
“不,不祥是墨”
“卑職等!拜見侯爺!”
“卑職等!拜見侯爺!”
一時間,以何大山,左丘野,沈知安,方羽為首的近三千不祥騎紛紛單膝跪地,抱拳放聲而喝。
聲勢如龍,震天撼地。
直至這一刻,不祥之威再無半分保留,徹底顯露於這片天地之間。
與此同時,在場所有人顧不得震驚,目光儘皆投向那襲身披古金麒麟甲,自船梯而下的年輕身影。
“哈哈,你們這幫兔崽子跑的挺快嘛!”富大海滿臉燦爛,爽朗大笑。
原地,墨書本想上前,可隨著一陣微風襲來,他不由嗅了嗅鼻子。
血腥,雖很淡,但的確是血腥無疑。
很快,他便看到了不遠處那條滿是鮮血的斷臂,以及附近死死捂著左臂膀的微胖男人。
“侯,侯爺!末將見過侯爺!”馬壯顫顫巍巍跑來,趕忙單膝跪地,抱拳尊喝。
“嗯”墨書淡淡擺手,隨之走向微胖男人所在。
原地,察覺到有人走來,微胖男人不由內心一顫,甚至腦袋都不敢抬起來半分。
不祥,自方才聽到不祥時,他便徹底心如死灰。
軍中旗旌他的確不甚了解,但不祥二字卻早已深入骨髓。
無他,隻因同這兩個字掛鉤的乃是墨氏,大月墨氏。
“何人”聲音很淡,卻充滿了不容置疑。
隻此兩個字,微胖男人顧不得左臂膀,連忙雙膝跪地,顫聲答道“回,回侯爺!下官李曉河,監察院正,正七品監察禦史”
“哦,原來是禦史大人啊”墨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半蹲而下“禦史大人這是,被人砍了條胳膊?”
“不,不是,是下官自斷一臂,和,和旁人無關”
“是麼,禦史大人竟還有這份閒情逸致?”墨書笑了笑,繼而起身望向依舊跪在原地,抱拳俯首的近三千不祥騎。
“起!”
一令之下,在場不祥騎紛紛起身,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拉之色。
“是誰,砍了咱們這位禦史大人的胳膊?”
“卑職所砍!”方羽邁出隊列,抱拳高喝。
墨書神色不變,淡淡發問“因何而砍?”
方羽伸手指向前方“回侯爺!這狗官說咱弟兄們是驕兵悍將,卑職就幫他普及了下,何為,驕兵悍將!”
“是這麼回事兒啊”
“侯爺!這狗官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竟將我大月戰船當做風月之所,如此行徑,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