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狂肩扛墨麒麟大纛,在周邊一眾不祥親騎的護衛下,緊緊跟隨前方身影。
眼見大纛移動,在場三千不祥鐵騎紛紛調轉馬頭,鐵蹄踏屍,衝殺向前。
同一時間,江戈發號施令,萬餘鬼祟輕騎不做猶豫,果斷跟上不祥隊列,急速殺向黃沙島東。
輕重鐵騎,一萬三千餘,衝殺之勢撼天動地,乃至地麵都已顫抖。
沿途所過之處,無人幸免,儘皆葬身鐵蹄之下。
數十裡的距離,或許對步卒來說不乏遙遠。
但對於戰馬而言,對於曆經數百年精心培育,殺弱留強的龍虎駒而言,數十裡路程,不過片刻奔襲。
很快,隨著前方大片營區出現,不祥三千騎率先發動衝殺。
馬槊在前,大矛下沉,一匹匹龍虎戰駒宛若鋼鐵洪流,勢不可擋。
其上墨麒麟大纛迎風作響,漠然肅冷,染儘天下殺伐。
時隔千百年,它,再次回到沙場,獸眸極具威嚴,極具冰冷。
墨纛在,則墨騎在。
千百年前,它被世間百國共尊為墨麒麟下的鐵騎。
而今,它依舊是它,依舊是,墨麒麟下的鐵騎。
……
“鐵騎!月人的鐵騎來了!!”
營區內,一南昭水卒頓時瞪大眼睛。
看著前方衝殺而來的一萬餘輕重鐵騎,尤其是中間那數千黑甲黑胄,皆戴閻羅麵的鐵騎,他眼底間充滿了不可思議。
天降神兵,怕也不過如此。
“備戰!備戰!!”
“保護公主!快!快!!”
“公主快走!!”
營區中央,一襲束身武服,麵容冷厲的女子對周邊催促聲置若罔聞。
目光從始至終都死死盯著前方那麵墨纛,那麵墨麒麟大纛。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武服女子呢喃重複著,仿佛看到了這世間最大的不可能。
駐守將領大步跑來“公主!!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是許家,許家人來了,許家人來了”
武服女子雙眼無神,甚至連半點逃走的念頭都不曾有。
或許是知道走不了,又或許是知道那些鐵騎的規矩,她並沒有恐慌,隻是感到不真實,從未有過的不真實。
眨眼間,鐵騎衝營,人馬俱碎。
一萬餘輕重鐵騎橫衝直撞,毫無顧忌。
與其說一場數萬人的大戰,不如說是一場屠殺,赤裸裸的屠殺。
麵對如此一群水卒,兩者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
碾壓,全方麵的碾壓。
不論是軍備還是素養,在這處島嶼上,在這片陸地上,皆體現的淋漓儘致。
沒有戰術,沒有陣形,三千不祥騎見敵就殺,所過之處,皆為殘肢斷臂。
期間功伐手段頻出,或兩兩配合,拉起荊棘鐵鏈,如鐮刀般收割敵軍。
或馬槊抵鐙,利用戰馬的衝擊力所向披靡,往往一個衝殺間,馬槊之上必然洞穿數名敵軍。
誰也沒有顧及此間敵軍究竟幾何,直至這一刻,不祥三千騎徹底殺瘋。
以往征戰北陸,所對之敵皆為陸地重兵。而今,麵對眼下這些猛獁水卒,他們再無半分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