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有一個輕騎營麼,怎麼,怎麼就剩下這幾個人了!”墨辰滿目驚愕。
“都死了”墨書麵無表情,默默看著下方那麵墨纛。
其實早在昨夜用兵之際,他便料想到了這個結果。想要在此打一場翻身仗,那一營之騎便是代價。
雖說西風軍中的營級編製不似大月,至多也不過六七千人,且還是經曆了一場大戰的輕騎殘營。
但從眼下僅存的數十騎來看,這一夜間到底遭遇了什麼,隻有親曆者才真正知曉。
“都,都死了”墨辰一愣,腦海中受到了巨大衝擊。
他不是不明白此間用兵之道,可僅僅隻是為了布置一個魚餌,便讓數千人為之喪命。
那不是東西,是活生生的人,是有家有室,有爹有娘的人。
此時的他看著身旁墨書,第一次感到了陌生,那張臉太過平靜,平靜的可怕。
好似感受到前者目光,墨書微微側目“小子,你的百萬兵,還未找到嗎?”
“我”墨辰張了張嘴,可半個字也沒說出來。
“找不到,那便慢慢找”墨書笑著拍了拍前者的鐵胄,隨即劍眸一凝,翻身跨上追月。
“老殘!吹角!”
“是!”殘耳麵容肅穆,果斷掏出號角,仰頭長吹。
嗚~嗚~嗚——
一時間,古老沉悶的號角聲響徹天地之間。不祥兩千餘騎沒有一絲拖拉,快速拿起軍械,翻身跨於戰馬之上。
放眼望去,一麵麵閻羅鐵具之下儘皆淡漠。
所有人都明白,現在,才是真正的仗,獨屬於他們的仗。而這樣的仗,不祥從未輸過。
“不破敵軍!”墨書放聲震喝,昆吾血刀應聲而出,直指下方已經追到半坡的數萬敵騎。
“誓不回轉!!”
“不破敵軍!!”
“誓不回轉!!”
不祥齊喝,震天動地,遍布四野。
“全軍聽令!衝陣!”一記斷喝,墨書猛抖馬韁。胯下追月昂首嘶鳴,應聲狂奔而出。
“殺!!”富大海高舉戰刀,緊隨其後。
“殺!殺!!殺!!!”
伴隨著一道又一道喊殺,不祥兩千餘騎自坡頂狂奔而下,衝殺之勢無比淩厲,宛若一群悍不畏死的瘋子。
不過眨眼間,自一道馬槊破甲的噗呲聲落下,兩軍瞬間貼麵搏殺。
兩千餘鐵騎共同衝殺,此間所帶來的衝擊力足以令日月變色,山河顛倒。
數百馬槊手位列前陣,長槍手分布左右,刀騎緊隨其後,兩兩為一組的鐵鏈手拉開荊棘鐵鏈,如鐮刀般收割殘敵。
加之俯麵衝殺的優勢,僅僅一個回合,敵陣人仰馬翻,死屍遍布。
“籲——”墨書微拉馬韁,繼而調轉馬頭,再次麵向敵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