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拓拔武徹底陰沉下去。
一聲斷喝,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也正是這一刻,所有人才反應了過來這是在朝堂上,是在奉天殿內。
原地,拓拔武冷臉上前,一把將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顏方拎了起來“你想求死,朕,偏偏不如你意”
說罷,拓拔武丟下前者,怒喝道“傳朕旨意!顏氏三族,上上下下,流放阿裡古!”
“奴才遵旨!”袁和賢俯首道,可正當他要前去傳旨之際,隨著一道身影向殿內走來,饒是他也不由頓住了步子。
一時間,滿朝文武皆看向了那襲身披紫金麒麟袍,腰掛長柄戰刀的中年身影。
“奴,奴才,見過墨家主!”袁和賢率先反應過來,趕忙做禮而拜。
“下官等!見過墨家主!”
“下官等!見過墨家主!”
不論願與不願,滿朝文武相繼俯首,做禮而拜。齊喝震耳欲聾,響徹整座奉天殿之上。
墨淩雲麵無表情,直至距離拓拔武不足數步之遙,這才停下步子,微微做禮“墨氏家主,墨淩雲,見過陛下”
拓拔武臉色一沉,皺眉道“你這是作甚”
“方才殿內所言,我聽了個明白,也聽了個清楚。這些年,是我墨家讓陛下為難了”墨淩雲平淡出聲。
言罷,他瞥了眼不遠處的顏方,繼續說道“顏方所犯罪行,按律,當誅三族。淩雲在此,請陛下收回成命。允我墨氏,監斬顏氏三族”
拓拔武眉頭愈發緊皺“你,這又是何苦”
墨淩雲坦然一笑,繼而踱步上前,漠視滿朝官員。
他負手立於原地,放聲沉喝“自古以來,我墨氏從不怕什麼名聲,更不怕什麼流言。
大月,有大月的法,我墨氏,有墨氏的理。我墨氏做什麼,還用不著向爾等解釋”
刺啦!
自一記刺耳聲,墨淩雲赫然拔刀,接著擲刀於地麵,儘染兵家殺伐。
“現在,有哪個想參我墨氏,不妨出來吱一聲”
靜,大殿內死一般的靜。
群臣俯首不語,期間就是連看都不敢看那個立刀於身前的男人一眼。
沒人懷疑那柄戰刀敢不敢落下,正如沒人懷疑那襲紫金麒麟袍在大月朝究竟份量幾何。
十息,二十息,三十息,足足數十息而過,殿內依舊寂靜無聲。
墨淩雲默默掃了一圈滿朝文武,隨之收刀入鞘,踱步走向拓拔武身前“陛下,既如此,那淩雲告退”
拓拔武微微點頭,他並未接話,隻是拍了拍前者胳膊。
待目送墨淩雲走遠後,他這才轉過身,看向周邊一眾群臣“怎麼,都啞巴了?”
一緋袍男人從文官集團走出,做禮尊聲道“陛,陛下,臣一直以來都覺得墨氏一族勞苦功高,雖說每年軍費開支的確龐大,可若是沒有戍邊的將士們在外廝殺,又哪裡有現在這般繁華盛世”
“臣也覺得是,當初墨老家主強行提走皇子啟,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皇子啟生性純良,又豈能當眾格殺我大月百姓。這裡頭要說沒有奸人設計,臣萬萬不信!”一內閣學士做禮說道。
“是,臣也這麼覺得”
“顏家狼子野心,挑撥是非,實乃奸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