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笑而發問“聽說,什長大人可謂手眼通天啊,人都跑出城了,什長大人竟還能召集數十人追殺。當真是,了不起”
“卑,卑職錯了!請侯爺饒命,饒命啊!”
青年當即叩首於地,哪怕三兩下便磕破了額頭也全然不在乎,反而一次比一次重。
“放心,你的命,可金貴著呢”墨書笑得愈發濃鬱,他拍了拍前者肩膀,隨之走出人群。
“哪位,是千戶大人啊,出來也讓本侯瞧瞧”
“侯,侯爺,卑職萬重川”顫聲落下,一名約摸四十餘歲的軍袍男人忐忑跪出隊列。
墨書笑了笑,道“千戶大人,帶的一手好兵啊”
“侯爺息怒!卑,卑職失察,實乃重罪!”軍袍男人當即叩首。
“放心,你們的罪,本侯都會治,一個一個的治”墨書笑著說完,最後掃了眼在場千餘名跪地身影,隨即轉身向高台處走去。
“侯爺!侯爺!!”
突然,伴隨著一道道急迫聲落下,一名身披大月官服的微胖男人小跑而來。
墨書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侯爺,下官吳文,是這四方城的城主”微胖男人臉色凝重,連忙湊上前,壓低聲音道
“侯爺,眼下大戰在即,您要真為了這些小事便治罪千人,恐亂軍心啊”
“吳城主,倒是好心啊”墨書嘴角不由彎起。
“哪裡哪裡,下官隻不過害怕您衝動,特來提醒一二,還望侯爺莫要怪罪”吳文神情漸緩,同時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墨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聽吳城主的意思,這些小事,您早有耳聞?”
“呃,下官,下官”吳文臉色一僵。
“城主大人今日若不來,那本侯,還真就給你忘了”墨書緩緩出聲,看著前者那有些發福的身材,他不禁有些好笑
“看得出,吳城主這夥食倒是不錯。可軍隊入城,吳城主不僅不妥善規束,反而縱容亂法。那本侯就想問問,要你這個城主,何用?”
吳文麵色大變,撲通跪地“侯爺饒命!饒命啊!”
墨書隨和拍了拍前者胳膊,繼而轉過身,沿著石階邁步踏上。
“老殘啊,去,將這四方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都請來,赴死”
“得令!”殘耳當即抱拳,沉聲而喝。
一時間,在場千餘名跪地身影幾乎全都望向了那道身披麒麟大氅,緩緩走向高台的背影。
沒有了喊叫,沒有了求饒,所有人的眼裡都有了死意。
高台上,風雪中
墨書單手搭於刀柄間,看著下方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他微微吸了口氣,神情逐漸下沉。
“事,本侯聽說了。該如何辦,便如何辦”
聲音不大,可隨著下方眾多不祥騎的附喝,不過數個呼吸間便傳進整個祭壇廣場,數萬名猛獁百姓的耳中。
“有人,在心裡罵娘,罵我大月將士的娘。大月的軍老爺,威風啊。威風到沒人敢說個不字,更彆提去要那份公道”
“可今天,本侯告訴你們,你們不敢當麵罵的娘,本侯替你們罵。你們不敢要的公道,本侯替你們要!”
說到這裡,墨書徹底冷下了臉。一雙劍眸無比森寒,掃視著台下那千餘名跪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