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跟老何去!”南川提上一口氣,趕忙追上。
“你回來!”
“啊,啊?”南川腳步一頓,忐忑不已。
墨書背著雙手,一張老臉陰沉不定“去找幾個給女子畫容的,手藝好點兒,彆到時候給小爺畫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咳咳,末將這便去!”說罷,南川扭頭就走。
……
一時間,整座城主府燈火通明,一聲又一聲的報喪撕心裂肺,響徹城主府內外。
“侯爺薨了!侯爺薨了!”
“即刻飛書國內!侯爺突發惡疾,不治而亡!”
“全軍速速集結!!速速集結!”
一支支不祥小隊自城主府狂奔而出,放聲嘶吼。
百姓中,一胡須壯漢頓時急眼“你們說什麼!?天公子薨世了!?”
“天公子神武之軀,豈會命絕於此!豈會!!”一佝僂老者顫抖著身軀。
“天公子!!天公子!”一婦人癱跪在地,悲痛欲絕。
哀嚎遍地,聲嘶力竭,很快,整個河溪城徹底亮了起來。
無數百姓走出家門,沒有號召,沒有指引,所有人的方向出奇一致——城主府。
這一夜,家家戶戶掛白幡,男女老幼披白喪。所有的一切,隻為往日間那抹身披麒麟甲的身影。
隨著天際蒙蒙亮,附近諸城百姓陸續趕來,一座小小的河溪城徹底擁擠起來。
沒有人能統計出城內究竟湧入了多少百姓,但不可置否的是,幾乎街麵上每一處角落都擠滿了人。
按照大月的習俗,逝者七日,方能入土為安。
而正是這七日,清水國內,乃至周邊諸國百姓相繼趕來,人數之多足以比擬百萬大軍。
城內擠不進去便守在城外空地,城外空地擠滿了便守在附近山林間。
那剛剛才升起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至少對眼下這些陸陸續續趕來的北域百姓來說,確是如此。
自噩耗傳來的那一刻,所有人眼裡都沒了光亮,變得黯淡,變得死寂。
他們的天塌了,又一次塌了。
儘管所有人都明白,這頭剛剛現世的墨麒麟是真的,是千百年前那頭墨麒麟。但已經晚了,哪怕他們剛剛得知,也已經晚了。
與此同時,伐北大軍徹底停下了行軍腳步,就近駐紮於各個城鎮。
氣氛愈發緊張,不說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也差不了多少。
而原本用兵烈陽的計劃也好似被按下了暫停鍵,仿佛已經沒有人再去關注用兵之事。不論伐北大軍還是烏末方麵,所有的目光皆投向了清水國,投向了那座小小的河溪城。
與此同時,烏末國都,王宮大殿內
一身披王袍的中年男人低頭盤坐大殿中央,好似在冥想,又好似在小憩,從始至終都未有過半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