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道聞聲而笑“小子,你莫不是以為開敵都就同涼水般簡單?”
“啊?難,難道不是麼”富大海愣了愣,回想起當初橫跨敵域,直撲老巢的壯舉,好像也並沒有多難。
墨道指著一旁的墨書,笑道“那你可知,每次用兵之前,這小子盤算了多少事兒?”
富大海看了看墨書,接話道“好像也沒有吧,就,就挺簡單的啊。
多帶點兒肉乾啥的,屆時直接殺進敵都就成,反正也沒人能想到咱敢孤軍深入,殺到家門口來”
墨道爽朗大笑,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拍了拍前者胳膊,而後看向墨書“小書啊,你帶的兵,可是滋潤的很呐”
“讓哥見笑了”墨書擠出些許笑容,期間狠狠瞪了富大海一眼。
“走!隨我去附近轉轉!”言罷,墨道微抖韁繩,策馬而出。
墨書不做猶豫,快馬跟上。
原地,見兩人已經走遠,富大海這才瞥向了一旁的屠河“哎,剛才大公子說的啥意思,你知道不?”
屠河指著自己的鼻子,意外道“你在問我?”
“不是,咱就說那孤軍開敵都,很難?”富大海還是不甘心道。
屠河好像看傻子般瞥了眼前者,道“放眼古今,你見過哪幾人能同九公子那般,連開兩次敵國都?”
富大海認真想了半晌“好像,好像還真沒有哈”
“哼!你真當那敵都是說開便能開的?”屠河語氣不善,再道
“行軍路線,時間節點,氣候測算,風險規避,哪一個,不需要熬乾了心血去策劃。
這些,還都是戰前策劃,一旦兵鋒畢露,衝殺敵都。從城門開始,直至敵宮,哪一步不需要百般算計,千般謀劃。
就算如此,也不過事成其五,還有一半,則是同天賭,同地賭,同人賭。時運不濟,滿盤皆輸!”
“你以為的簡單,何嘗不是一次次豪賭。背後之艱,你又幾時看到。
就你這般還能當個將軍,要放在我離陽騎,給本將提鞋都不配!”屠河毫不客氣,沒有留半分情麵。
“那咋!小爺就跟我書哥混!”富大海揚起下巴,雙手叉腰。
“白癡!”屠河調轉馬頭,看都不願再看前者一眼。
一旁,富大海罕見沒有去反駁。隨著前者側過身去,他也跟著泄下了氣勢,同時將目光投向了遠方雄關。
雖在看遠方,可一雙眸子卻逐漸空洞,陷入深深沉默。
不多時,眼見墨道,墨書兩人還未回來,正準備前去接應的獅狂頓時瞪大眼睛,指著遠處的林間大喊“千戶!有人追殺千戶!!”
隻見林間兩騎策馬狂奔,後方黑壓壓一片,至少數百敵騎緊追不舍。
羽箭不斷襲來,也虧得林深樹密,前方逃亡的兩騎這才不至於中箭落馬。
“千戶!!”殘耳麵色突變,隨即狂抖韁繩,率先衝下矮山。
眼見如此,連同富大海,獅狂,屠河在內的十餘騎紛紛策馬奔出,一路狂衝而下。
逃亡途中
墨書神情凜然,單手死死握住馬韁,察覺到前方十餘騎奔來,他放聲怒喊“都過來找死不成!跑!往前跑!!”
鐺!
一記清脆響起,墨道快速回刀,數支箭矢應聲斷為兩截,自墨書背後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