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蹄雖緩,卻極為沉悶,一張張麵孔冷厲漠然,完全不似尋常猛獁軍隊。
無形中,軍陣內外都彌漫著一股肅殺,獨屬於從死人堆一次又一次爬出來的肅殺。
“千戶小心!”
“千戶小心!”
殘耳,獅狂等五名不祥親騎即刻策馬,擋在墨書身前。
同時,墨書不做猶豫,翻身跨上馬背。
“一會兒找機會,全力突圍”聲音很輕,卻極為清晰,不容置疑。
言罷,墨道拔刀怒喝“屠河!隨老子殺出條血路來!”
“殺!!”
“緊隨侯爺左右!”
眨眼間,連同墨道在內,六騎策馬狂奔,直衝敵陣。
“哥!!”墨書眉頭緊皺,連忙抖韁追上“老殘!護我哥!!”
“得令!”殘耳不做猶豫,周邊數名不祥親騎紛紛抖韁,衝殺而上。
眼見所有人都殺了上去,富大海內心一橫,拍馬衝上“娘的!不過了!!”
眨眼間,雙方人馬廝殺一起。
而僅僅隻是一個碰麵,兩名離陽騎以及一名不祥親騎便葬身亂軍之中。
差距太大,不是人的差距,而是軍備的差距。
在那一道道身披甲胄的敵騎麵前,對隻是軍袍著身的他們而言,無異於降維打擊。
除非傷其腋下,脖頸等要害,若非如此,再利戰刀砍在鐵甲上最多也不過留下一道痕跡,或是堪堪破開一道小口。
艱難,從未有過的艱難處境。
在場僅剩十騎還在拚死廝殺,可誰也不知道下一息會不會墜馬倒地,葬身於鐵蹄之下。
“走啊!走!!”墨道奮力揮動戰刀,幾乎每一次出刀都直擊敵騎要害,不過數息之間,周邊已然多出七八名敵屍。
“屠河,護小書突圍!!”他放聲怒喝,敵血飛濺臉龐之上,左眼因此徹底血紅,視線模糊不清。
“哥!你不是說要帶我打妖怪嗎!”亂軍中,墨書一刀斃敵,臉上罕見掛上了笑容,如當初般燦爛,純真。
“那今天就比比,看誰殺的妖怪多!”
“混賬!!”墨道暴怒,血眸極其駭人。他快速解決掉眼前敵騎,這才抽出空檔怒聲道“給老子滾蛋!滾!!”
不遠處,墨書沒有再回話,隻是劍眸卻逐漸冰冷了下去。
手中昆吾刀不斷揮砍,一次比一次用力,一刀比一刀殺伐。
還能回去麼?他已經沒空去想這個問題,唯有如此將眼前之敵斬於馬下,才是他現在該想的事。
峽穀內,一場規模本不大的廝殺卻殺紅了半邊天。
隨著剛開始衝殺之際倒下的三騎,直至廝殺逐漸白熱化,再無一騎倒下。
數百敵騎的圍剿下,連同墨道,墨書在內,僅存十騎愈發驍勇。
縱軍袍著身,縱單刀一柄,也硬是殺出了千軍萬馬之勢。至少就眼下而言,從未落過下風。
“俺乾你姥姥!!”獅狂一把扯開上身軍袍,滿是疤痕的軀體暴露無遺。
隨著附近敵騎一個接一個倒下,他依舊戰意盎然,甚至戰刀都沒有那雙鐵拳好使,往往一拳轟出便能斃敵於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