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
幽涼川低沉的嗓音輕聲響起,不難聽出話中的擔憂。
“我沒事,可能是我的指甲不小心刮到踏雪雲騎了,你彆擔心。”
白雪柔偏頭對著幽涼川淡淡的笑開,保養得宜的手輕輕撫摸著踏雪雲騎光滑的皮毛。
茶依依沒有因這個小插曲分神,她仍舊抬著小腦袋與幽蘭殤大眼瞪小眼,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幽蘭殤低頭看著滿臉倔強的小女人,心頭蕩起一股難言的思緒,他突然想起了與白雪柔的初見。
那時的他,隻是被養在幽家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又因身中寒毒,遭人厭憎唾棄,隻有白雪柔不曾輕看欺負他,還傻傻的想跟他做朋友,任他如何恐嚇驅趕,白雪柔都沒有放棄,依舊日複一日給他送來新鮮的飯菜和水果……
那時的白雪柔和現在的茶依依一樣,整張小臉上不依不饒、滿是倔強。
“碧潭龍泉很危險,你真不怕死嗎?”
幽蘭殤嗓音徐徐,眉眼帶笑問出生死攸關的大事。
茶依依打量著幽蘭殤的神情,一時摸不準他此問究竟是何意。
“夫君,那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作為妻子,我該想的是如何跟隨夫君的腳步,至於人身安全問題,那是夫君理應給我的保障。”
男人挑起眉頭,鳳眸中的笑意更深。
“夫人此話怎樣?”
茶依依挺起胸膛,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理直氣壯。
“就是遇到危險的時候,夫君要豁出命來護我、救我!”
“那如果我因救你而死呢?”
“那我便……勉強殉個情吧。。。”
開玩笑,幽蘭殤可是本書的男主,男主必有男主光環籠罩,所謂的男主光環,就是其想死也死不了,連死都是一種奢望。
所以,茶依依才敢放出此等豪言壯語,並且沒有半分的心虛害怕。
“哈哈哈哈哈……”幽蘭殤聽見女孩的回答,竟爽朗地放聲大笑,像是心情極為愉悅。
他從踏雪雲騎上一躍而下,俯身將女孩抱上坐騎,隨後翻身而上。
“夫人,為夫記住你的話了。”男人的薄唇湊到茶依依的耳邊,在女孩雪白瑩潤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輕聲呢喃道,“你可要說話當真!”
耳上傳來輕微的刺痛感,茶依依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當然,我說的話向來駟馬難追!”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側白雪柔隱忍不發的神色。
幽涼川對於幽蘭殤帶上茶依依一事頗為不滿,一個毫無法力的廢人除了耽誤事,起不到任何正麵作用,但礙於他跟幽蘭殤水火不容的關係,他終是沒有出言乾預。
第一次坐上踏雪雲騎的茶依依很是興奮,當踏雪雲騎帶著她風馳電掣極速前進時,她感覺自己仿佛成為了征戰沙場的女將軍,儘管這隻是她美美的幻想,但這種幻想真的令她萬分沉迷。
不過,她的美好幻想很快就被打破,身為毫無法力的普通人,她無法承受撲麵而來的巨大風力,一串串的淚珠像不要錢似的溢出眼眶。
無奈的她隻好將臉埋進幽蘭殤的胸膛裡,做一隻乖巧迷人、弱不禁風的縮頭烏龜。
在經過長達五天的路程後,一行人終於抵達極北嚴寒之地,此處兩極分化尤為嚴重。
他們所站的地界還是春暖花開、草木繁盛之貌,但前方不足十米處,已是北風呼嘯、暴雪紛飛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