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殤冷著臉沒有說話,月色下的墨色鳳眸閃爍著點點寒光。
茶依依定睛打量眼前與她身量差不多的女人,越瞧越覺著不對勁。
這個名叫香凝的青樓子女,怎麼和幽蘭殤的母親——茶鳶,長得那般相似?
所以……這才是幽涼川把她帶回幽宅的原因嗎?
不過也說不通啊。
幽涼川一心喜歡白雪柔,絕不會平白無故帶個女人回來,離間自己和白雪柔的感情。
她之前猜測,可能是幽涼川知道白雪柔去密室‘看望’幽蘭殤,才會有意找彆的女人來氣對方。
但現在卻不那麼想了。
畢竟真想氣白雪柔,也不會把香凝安排在破敗的荒蕪閣住下。
這裡麵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殤兒,你當真不願理我?”
青衣女人眼眸哀怨望向幽蘭殤,一副泫然欲泣的傷心模樣。
不過奇怪的是,茶依依卻並沒有絲毫的反感與不適。
青衣女人與白雪柔的不同之處在於,白雪柔這樣看幽蘭殤時,往往帶著明顯的曖昧與勾引。
而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神,更像是長輩對小輩的控訴和指責。
幽蘭殤更緊地把茶依依往懷中攬,眉目沒有任何變化,隻是語氣相比較平時而言,低了一個度。
“你不該傷害我的妻子。”
青衣女人這才認真看向麵前的女孩,眼神複雜難明。
茶依依沒法用準確的語言來形容對方的目光,隻知道對方看她的眼神沒有惡意。
“你喜歡她嗎?”
青衣女人突然間問道。
短短幾個字,在寂靜的夜晚,清晰的傳入在場之人的耳中。
茶依依立時垂下頭,心跳開始劇烈加速,臉頰與耳尖紅得可以滴出血。
她有點期待幽蘭殤的答案,又有點膽怯、害怕男人給出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兩種極具衝突的情緒糅雜在一起,讓她仿佛置身於冰火兩重天。
這種心理上的折磨,使她生出了想要逃避的念頭。
可男人修長結實的長臂緊緊纏在她的腰上,讓她根本無路可逃。
她隻能更低地埋下腦袋,抬起小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像遇到危險的鴕鳥,又像是某個捂著耳朵偷鈴鐺的人。
幽蘭殤眉頭淺皺,本來不欲作答。
但垂眸瞧見懷中女孩害羞惹人愛的舉動後,眉梢一挑、眼波流轉,像極了勾魂攝魄的絕美修羅。
男人勾起嘴角,清雅的嗓音如跳動的音符,緩緩傳進兩個女人的耳中。
“自然喜歡。”
茶依依聞言更是羞得不敢抬頭,一頭紮進幽蘭殤的懷中。
男人順勢將女孩更緊實地擁入懷中,兩條健臂都環上女孩的身子。
青衣女人將兩人的情態收入眼底。
她神情恍惚,某個塵封在記憶中的畫麵再次冒出來。
花滿枝頭的茶樹下,她的夫君和她的姐姐相擁在一起。
她是他們愛情裡麵的局外人和笑話……
女人的眸底攸地冷下來,極為憤恨的說出一句話。
“阿殤,你可千萬彆跟你父親一樣!”
幽蘭殤垂首看著懷裡的女孩低眸淺笑,俊臉上的神情有多溫柔,恐怕連他自己都意想不到。
青衣女人驟然來襲的話,打斷他臉上的笑意。
他抬眸回視對方,語氣斬釘截鐵。
“不會。”
女人輕蔑地嗤笑一聲,即使一個字都沒說,也能讓人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不相信。
男人下顎的線條漸漸緊繃,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