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柔看著往日對她敬重有加、笑臉相迎的修者,如今一個個對她兵戎相見。
唇邊溢出一絲苦笑。
墨如風乍一看見白雪柔的樣子,‘震驚’一詞,就在他臉上表現得淋漓儘致。
他常年身居高位、見多識廣,各種奇聞軼事也經曆過許多。
但親眼看見自己身邊認識的修者突然成了妖物的模樣,他還是人生頭一遭碰見。
更何況,這‘變成妖物的修者’還是天瀾大陸最高掌權人的夫人,怎能不叫人感到唏噓震撼。
顧雪鬆和墨如風的表情如出一轍。
隻不過,他除去震驚之外,臉上還多了幾分惋惜之情。
墨如風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碧綠色延維,扯著唇角笑了笑。
明明態度也算客氣,可說出的話卻讓人心生厭惡和抵觸。
“幽夫人,你如今的處境,我想你心裡也清楚,以後再叫你‘幽夫人’唯恐不合適,我看稱你為‘柔兒’,你意下如何?”
顧雪鬆眉頭狠狠皺起,臉上的表情有十分尷尬不自然。
這個墨如風一貫好色,但凡稍有姿色的女人,他都想去調戲幾句。
若是尋常女子也就算了,對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可白雪柔是什麼人?
不光幽涼川把她如珠似寶地疼著、寵著,就連幽蘭殤也為她所傾倒……
就算幽涼川現在被奪舍,也難保哪一天就會突然清醒過來。
再者,幽蘭殤還在附近看著呢。
墨家主怕不是嫌命太長、上趕著找死?
他可不想在這事上沾邊,必須得跟墨如風在此事上劃清界限,以免到時無辜受牽連。
顧雪鬆微微俯身,如平常一般笑道。
“幽夫人,你彆聽墨家主瞎說,我們隻是想請你移步去安全的地方,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
白雪柔垂下眼簾,目光落在自己碧綠色的蛇尾上。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彆人心裡在盤算些什麼。
延維雖是妖物,但也有成為女媧之體的機會。
儘管這個機會非常渺茫,渺茫到有史以來,沒有一例成功的記載,但也不妨礙身居高位之人對此事的追求。
她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若是彆的妖物,一旦在妖獸之林以外的地界被修者圍困,結局必死無疑。
可雌性延維,不僅沒有喪命的危險,還會被無數的天材地寶供養起來……
可即便她淪落至此,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圈養她的。
“你們彆想了,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白雪柔的美目暗光流轉。
除幽氏父子以外,她不會跟任何人走!
墨如風的嘴角翹出一抹譏笑,他沒想到白雪柔竟是如此不知好歹之人。
好言相勸她不聽,難道非要他們聯手鎮壓才肯屈服!
他重重“哼”了一聲,語氣強硬道。
“白雪柔,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彆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一道金光乍現,墨如風的手上出現一座寶塔形狀的法器。
此塔金碧輝煌、金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