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桬的心像綁了一個秤砣,沉入了水底。
她隻是想要告訴易辛,唐書亞提前回來了。
原本他們打算趁他出差這段時間就公布他們的婚事。
她甚至都想好了辦法,就是他們的計劃可不可提前。
隻要提前,比如說就明天,也許,也許還有一線希望,能按照計劃進行。
如今,易辛卻關機了。
是因為唐書亞已經知道易辛的存在對他出手了嗎?
還是易辛遭遇了什麼意外?
心中卻是各種猜想紛至遝來。
淩桬不敢往下想,也沒有繼續打電話,隻抬起手攔了輛出租車。
客廳沒開吊燈,隻開著壁燈,還有一盞落地燈。
落地燈下的單人沙發上,淩桬看見正在看書的唐書亞。
他西服外套脫掉了,隨意地搭在沙發上,麵料精貴的靛藍色襯衫扣子也解了兩顆,領微敞著,手段處鬆鬆挽起,多了幾分慵懶散漫。
他雙腿交疊,一手夾著書,另一手的手指輕敲著膝蓋。
四周寧靜的不正常,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淩桬卻不合時宜地在想,他上次就是在看這本書,好奇這到底是本什麼書。
會不會類似那種《搞死對方的一百種方法》。
“我的禮物呢?”
富有質感的嗓音中斷了淩桬的胡思亂想,她餘光瞄了地上一眼,一個紙袋倒在地上,露出裡麵領帶的一角。
“你不是有禮物了嗎?”
淩桬咬緊了牙,麵色不虞,那可是胡南珍來見唐書亞之前精挑細選的禮物,就這樣被他隨手扔在地上。
他眼皮都沒抬,拖著尾巴,慢悠悠地說“你不是答應送給我了嗎?”
淩桬提著紙袋的手攥緊了,遲疑了兩秒,往前幾步,放在茶幾上。
一路上,有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逐漸發酵,她已經在心裡醞釀了無數次的勇氣,反複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後,她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胡南珍是我的好朋友?”
他翻了一頁書,“早就知道了。”
她蹙眉看向他,指甲漸漸嵌進掌心,“你明知道胡南珍是我的朋友,你還繼續跟她交往,就是為了今天,對嗎?”
他那卑劣齷齪的性格,淩桬太了解了。
她終於知道今天不對勁的感覺是什麼,唐書亞見到她的時候,臉上半分驚訝都沒有。
仿佛早就知曉了一樣。
臉上一直噙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明顯就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
他還不戳穿她,陪著她去演這場大龍鳳。
由始至終,他才是在後背操縱一切的人,他提一提線,她就隻能按照他的設好指令去做。
他偏過頭,半帶輕笑道:“是啊,你不覺得很有趣嗎?我真期待胡南珍知道真相的時候是怎麼的表情。你猜,你們還能做朋友嗎?”
“唐書亞!”每次淩桬一動怒就會叫他的全名,她聲音在顫抖,“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
唐書亞視線重新落在書上,“說真的,一開始我真的沒有打算和胡家聯姻,就算那天在酒吧門口救了胡南珍,聽到了她打電話的時候喊出了你的名字,我也沒這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