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夫人安排好了賓朋來客們之後,拉著那個新娘子,還有新娘子旁邊的那個嬤嬤來到了一間廂房。
“你們到底是誰?今天要是不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我便是丟人了,也要把你們打出去。”
那嬤嬤笑著說道。
“侯爵夫人說笑了,我們家娘子可是從侯府正門進來的,這說句不好聽的,在她後麵進來的那些個女人,那就都是侯府的小妾。”
厲夫人一把將手邊的花瓶砸碎在地上,嚇了二人一跳。
“外麵還有賓客等著呢,我可沒工夫跟你們在這閒扯淡,如果再不說實話,再不把那個破紅蓋頭給我拿下來,我就把你們都殺了!”
嬤嬤也是真害怕了,沒辦法,隻得扯了扯新娘子,新娘子將蓋頭緩緩摘下,下麵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就是這張臉吧,長得有點風塵氣。
厲夫人心中已有猜測,可她實在不敢相信這樣的人怎麼敢來侯府做這樣的事,這是不想活了?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們到底是從哪來的?快說。”
新娘子楚楚可憐地說道。
“婆母,奴家是從蘭香樓出來的。”
厲夫人氣得後退了一步,隻覺得天旋地轉。
“當初我兒癡迷的那個花魁就是你?”
“你叫玉金香?”
新娘子緩緩說道。
“伯母猜得不錯,我正是蘭香樓曾經的花魁,不過現在我已經退出了蘭香樓了,不再是紅塵中人。”
“而且我現在也不叫這個名字,我的俗家姓名叫作陳洛娘,我現在隻想好好服侍小侯爺,為厲家添個一兒半女。”
厲夫人上去給了陳洛娘一個巴掌。
“彆叫我婆母,你不是我們厲家的兒媳婦,你再敢叫我婆母,我就讓人把你的嘴剪開!”
“你現在馬上給我走!彆忘了,你既然是青樓女子,就應該還在賤籍,我要是把你打死了,就算是鬨到公堂上去,你也是白死。”
陳洛娘捂著自己的臉,事到如今,她也懶得裝了,一個在青樓中摸爬滾打苦苦求生的女子。怎麼可能是一個一直楚楚可憐的女人。
“不管您認不認我,這個婆母我也得叫。”
“而且我現在可是良民,我的賤籍文書早就已經買出來了,而且不是彆人買出來的,正是小侯爺買出來的。”
“如今我已是以良民的身份踏進了侯府的大門,您現在就算是不想認可,可那麼多人都已經看到了。”
“侯府的金字招牌可是重得很,您要是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丟進了侯府的臉,那我也是不在乎的,反正再怎麼著也比蘭香樓的那個地方要好。”
厲夫人冷笑一聲。
“你呀,真是賤,即便是出了賤籍,你仍舊是個奴婢。”
“我侯府今日完全可以在你頭上扣個帽子,說你是個發了瘋病的女子,穿了不知道誰家新娘的衣服,貿然闖進侯府來,我們看不到你的臉,自然不知道你是不是我侯府的正牌娘子。”
“打死了你又能怎麼樣?花些銀子買通上下,我們家連一點風波都不會有,頂多就是被人笑話一頓又能怎麼樣!”
“你一個風塵漂泊的女子,沒有親人更沒有家世,你死了頂多就是義莊要多勞累勞累,多燒一個屍體,剩下的什麼變化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