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臻平有些擔憂地說道。
“母親這納妾當然是沒問題,可實話說來,這洛娘的出身終究不太好,要不我把她當作外室養,在外麵不讓娘子知道。”
厲夫人冷笑一聲。
“你呀,少來了,我都已經和那陳洛娘說了,讓她先到外麵去,我是想著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之後,給她一筆錢打發她走也就算了,可是這個女子聰明得很,一眼便看出我這是要去母留子,說什麼也不願意走。”
“如今她也抓了咱家的把柄,要是她把這事鬨大了,讓崔家的姑娘讓清河崔氏知道,在他們家女子進門之前還有個青樓女子進了咱家的正門,哎喲,那清河崔氏還不得過來和咱拚命?”
“到那時他們逼著你和離,你是和離還是不和離?”
“這件事咱們娘倆得想辦法給他辦了,就算是商量著也得把這事兒結果了,實在不行就答應你的那個妻子,等到陳洛娘要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再把她趕出家門。”
厲臻平猶猶豫豫地說道。
“母親,要是能多給洛娘一些銀子,還是儘量多給點吧,她是個苦命人。”
厲夫人真是恨鐵不成鋼。
“你呀你呀,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這好色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你的那個大哥在邊疆靠著自己坐上了千戶的位置,孩子都生了兩個了。”
“你得好好地乾,爭取再立下一份功勞,到時候咱們就向陛下申請,把這兩個侯爵合二為一,換個國公。”
“還是國公好,咱們家沒那個當一字並肩王的資本,就不去管,撈個國公撈個世襲罔替,到那個時候你爹當完你來等,咱們厲家就能永遠遠遠地一直興旺下去。”
“若是之後你對你那個哥哥不放心,咱們也有的是辦法,一個國公要想捏死邊疆的一個千戶,簡直不要太輕鬆。”
厲臻平看著母親口口聲聲要弄死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兄長,心中難免有些猶豫。
“母親,再怎麼說,他也是留著我父親血脈的,這要是手足相殘的話,傳出去隻怕是與我們家的名聲有礙呀。”
厲夫人恨不得給兒子一個大嘴巴子,可是見著周圍這麼多人,這大喜的日子要是給新郎一個大嘴巴子,隻不過這事傳出去他也不好聽啊。
“這也不是說話的地兒,但是我告訴你,他身上是流著你爹的血脈,可是沒流著你娘我的血,他不是從你娘我的肚子裡爬出來的,你才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你務必,要硬下心腸來!厲家未來的家主隻能是你,未來的爵位也隻有由你來繼承,我昨天真是被崔夫人一棒子給打醒了,皇上這是還念著你爹另一個兒子,也不知道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你爹的意思。”
“行了,屋裡麵賓客們還等著呢,你快回去吧。”
厲臻平垂頭喪氣地回到院子裡繼續接待賓朋。
正在這時,他忽然瞥見了抬轎子的那幾個侯府轎夫。
“你們幾個跟我來一趟。”
厲臻平把這幾個轎夫,帶到了一間偏僻的屋子裡,吩咐著隨從小廝把門關好了之後,他回頭來冷冷地盯著這幾個轎夫。
轎夫們個個膽戰心驚地站在那,也不敢抬頭看向小侯爺,隻得老老實實地聽訓。
“到底是怎麼回事?轎子怎麼好端端的就跑回家裡去了,還有那頭一個進了我家門的新娘子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