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那樣悄無聲息地一點一點流逝著。
在安靜的辦公室裡，兩個中年大叔就這麼靜靜地陪著林蕭一整天。
直至黃昏已過，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林蕭終於看完了最後一頁紙，他緩緩合上了資料夾，隨後整個人靠在沙發上，輕輕閉上雙眼，伸出手指揉了揉那微微有些發緊的眉心，臉上透著一絲疲憊。
“累了？沒事的，沒看完明天再接著看就是了。”
喬局長此時正和錢副廳長在窗邊愜意地看著那絢爛的日落，手中還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他用餘光瞥見了林蕭的動作，便隨口關切地問道。
“看完了。”
林蕭一邊平靜地回應著，一邊將手頭的資料夾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
“啊？這麼快？？？”
喬局長聽聞此言，頓時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快步朝著林蕭對麵的沙發走去，一屁股坐了下來。
而錢副廳長則與他截然不同，他像是對林蕭的能力早已了如指掌，所以絲毫不感到驚訝，慢悠悠地走在喬局長的後麵，最後在旁邊的沙發上安然落座。
“下麵呢，我們打算針對黑鴉會專門成立一個重案組。不過呢，你現在還不能很好地融入到我們這裡來呀。所以我琢磨著，先把你送去陸軍學校，讓你在裡麵踏踏實實地學習兩年，等時間到了，你再進入重案組。”
錢副廳長一臉認真地對著林蕭說道。
林蕭聽聞，微微挑起一側的眉毛，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與不羈。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進入警方的隊伍裡了？”
這一回，對麵坐著的兩個大叔都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瞬間驚住了。
“你，你不進我們警方的隊伍？！那你還想去當殺手？還是說……你要去黑鴉會？”
喬局長一開始氣得滿臉通紅，怒氣衝衝地吼道。
可說到最後，眼睛卻逐漸眯了起來，麵色不善地緊緊盯著林蕭。
“你要做臥底？想像你爸和諸葛鷹那樣？”
錢副廳長到底是比喬局長穩重許多，他雖然也有些吃驚，但說話的語氣依舊還算平和。
“都不是，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做。但我可以明確地說，我不會進入警方，更不會進入黑鴉會！”
林蕭的態度很堅決，語氣也十分強硬。
“不行！林蕭，你到底想乾什麼！你已經暴露了，不可能再待在暗網做殺手了。警方那可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已經給了你最大的讓步了，你可不要不知足！”
喬局長氣得拍案而起，大聲嗬斥著。
林蕭卻隻是冷笑了一聲，將頭猛地轉向一邊，緊閉著雙唇，拒絕再和喬局長說上哪怕一句話，全身透著一股強勁兒。
錢副廳長思考片刻，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
“可以。”
“錢國梁！！！”
喬局長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眥欲裂般衝著錢副廳長喊。
錢副廳長卻隻是微微抬手，示意喬局長稍安勿躁，先聽他把話說完。
“我知道你因為林俊生和諸葛鷹的死，對我們警方有意見。這……也是應該的。但是，你要知道，現如今的這種情況，是不允許你再瞎折騰了。我再給你爭取最後的讓步——做我們的線人。你的上線就是我。”
錢副廳長嚴肅地看著林蕭，這回，語氣中透著不能討價還價的堅決。
林蕭看著錢副廳長那仿佛下最後通牒的樣子。微微低下頭去，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然後，緩緩抬起頭來，吐出了兩個字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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