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初照,城市漸漸蘇醒,在這一片繁忙喧囂之中。
社畜們新一天,又是從上班早高峰的堵車開始。
本就沒幾個錢的工資,再加上那令人煩躁的堵車,無疑是給他們本就緊張的早晨又添了幾分焦灼。
然而,我們的錢副廳長,錢國梁卻全然沒有這般煩惱。
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乾部,生活作息猶如精準的時鐘。
每日雷打不動地在七點半準時抵達辦公室,開啟他那頗具儀式感的準備工作。
究竟是什麼樣的準備工作呢?
說起來也簡單,無非就是泡茶、喝茶、看報紙這三件套。
秋天有些清冷晨光,透過窗戶斜灑在辦公大樓走廊的地麵上。
錢國梁邁著四平八穩的老乾部的步伐來到辦公室門口,當他一隻手拿鑰匙,另一隻手剛一碰到那冰涼的門把手時。
錢副廳長注定沒有心情如往常一般,愜意地做他的準備工作了。
隻見,他神色一凜,動作瞬間變得輕緩而謹慎,多年從警練就的敏銳直覺便讓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瞬間意識到裡麵有人。
他的右手慢慢摸向了自己後腰間那把隨身攜帶的手槍。
隨後,錢國梁屏住呼吸,輕輕地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就在門開啟的那一瞬間,他的右手以極快的速度抽出了腰間的手槍,槍口徑直指向屋內的辦公椅方向。
他一改平時和藹可親的眼神,目光變得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著辦公椅上的動靜。
可當他看清辦公椅上蜷縮著睡著的人時,原本緊繃的神情瞬間緩和了下來,他輕輕地歎了口氣,緩緩收回了手槍,又恢複往常的神態。
然後,輕手輕腳地走進辦公室,又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生怕驚擾到了那個正在熟睡的人。
原來,是林蕭。
一開始,他到辦公室時,隻是想找個舒服點的地方,稍稍眯瞪一會兒,等錢國梁來了好與他談事情的。
可他走進辦公椅旁,聞到辦公椅上掛著的衣服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時,本就疲憊不堪的身體,不可思議的瞬間就放鬆了下來。
那味道,和他爸爸身上的一模一樣,是那種令人心安的氣息,仿佛帶著無儘的溫暖與關懷。
在這股熟悉味道的包裹下,他長久以來一直緊繃著的心,就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灣,不知不覺間,便沉沉睡了過去。
林蕭悠悠轉醒的時候,時針也隻不過才剛剛指向八點半。
林蕭微微睜開惺忪的睡眼,感覺自己仿佛做了一個無比踏實的美夢,還在回味中。
自從初中那會兒出了醫院後,他的生活便一直被各種瑣事和危險充斥著,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睡過這麼安穩、踏實的覺了。
“醒了?先吃飯吧。有事也等吃完飯再說吧。”
錢國梁看著剛剛睡醒的林蕭,眼神中透著一絲關切,語氣雖帶著幾分嗔怪,但更多的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林蕭此時還迷迷瞪瞪的,他下意識地應了一聲,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與乖巧。
隨後,他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自然,隨手拿起桌子上冒著熱氣的茶水,仰頭就“咕嚕嚕”地灌了一大口,然後鼓起腮幫子,將口中的茶水用力地朝著椅子旁邊的滴水觀音盆栽的土裡吐了出去。
那動作比德芙廣告都絲滑,毫不停頓的一氣嗬成。
接著,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桌子上擺放著的一籠熱氣騰騰的小籠包上。
林蕭二話不說,伸手就抓起兩個,一口氣直接都塞進嘴裡。那吃相,就像是豬八戒吃人參果一般。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可把孩子餓狠了。
他這一係列操作,可謂把錢國梁看得是一愣一愣又是一愣。
“小兔崽子!”
錢國梁在心裡暗暗罵了一聲,可這罵聲裡卻沒有多少責怪的意思,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和心疼。
他現在心疼啊。
心疼啊,他一直都舍不得喝的茶葉,今天拿出來給林蕭沏上了,結果就這麼被林蕭當成漱口水給糟蹋了。
心疼啊,他從小悉心照料的滴水觀音,那可是他的心頭肉,每天都要精心嗬護,就連那盆栽裡的土,都是特意讓他兒子在國外買的火山土呢,珍貴得很,如今卻被林蕭當成了痰盂,隨意地往裡麵吐東西。
可最讓他心疼的啊,還是林蕭這孩子。
才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已經經曆了這麼多的事兒,背負了太多不該背負的東西,如今竟然隻有在警察辦公室摟著他的警服才能睡個好覺,這得是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啊。
茶足飯飽後,林蕭可沒忘了自己來這兒的正事。
他對著沙發上正在辦公的錢國梁,單刀直入地說道
“我想去趟境外,需要您給開個假證明!”
林蕭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堅定,他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他也有自己必須要去境外的理由。
“不行!”
錢國梁甚至都沒抬眼皮看他一下,直接毫不猶豫地秒回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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