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腦海,在不斷上演這些天高個經曆的殘忍對待:血奴、器官販賣、榨乾最後一滴價值……
但凡自己稍微來遲一點,奴胡死亡的真相就會被永遠掩埋……而就算自己知道了真相,也無法去責怪老板編織的謊言。
“沙沙——”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顯得屋內的氣氛更加壓抑難捱。
奴胡整個人,像塊木樁似的,靜靜地跪坐在木屋裡,任憑回來的納瓦將高個的屍體拖去坑裡燃燒,也沒有絲毫反應……
“這是高個的。”回來的納瓦,輕輕地將一個黑色罐子放到奴胡跟前。
奴胡依舊一動不動地跪坐在地上,隻是呆呆地望著麵前的黑色罐子。
“吱呀——”
納瓦走了,門沒有再關上,任憑屋外烏黑的雨,飄打到奴胡落寞的背上。
——
“轟——”
在挖掘機的作用下,整個汽修廠隻剩下一間沒有倒下的門麵。
“老板!”
江戶川星叫住了在門麵外,呆站著的自己的前老板。
前老板是個很慈祥、說話做事都慢吞吞的六十八歲老人。而這個汽修廠,本來是由前老板已故兒子經營的,隨著事故發生後,前老板便自己一個人把汽修廠接了過來。
“啊——是阿星呐。”前老板慢慢地轉過身,眼睛眯成一條縫,笑盈盈地看著朝自己奔過來的江戶川星。
望著前老板頭上的白發,不知道比自己離職時多了多少,江戶川星覺得有些愧疚。隨後扶著步履蹣跚的前老板,站在了汽修廠對麵的大樹下。
“老板,這裡怎麼拆了啊?”江戶川星焦急地問道。
汽修廠的地理位置極好,生意也一直不錯,江戶川星離開之前還囑咐了幾個大徒弟,要好好協助老板經營下去。
“是不是因為吉邦彥和藤井樹那兩小子啊?!”前老板說話很慢,脾氣暴躁的江戶川星快言快語地追問道。
“哈哈……不是,不是他們……”說著,從兜裡慢慢掏出一張合同。
“轉賣地契?!”江戶川星望著合同的內容,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前老板。
“恩……我是該休息啦,人家給的補償也不少……”老板點了點頭,望向陰沉的天空。
“補償?就算給多少也不能賣啊!你明明說過這是你兒子的心血!淦!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兔崽子敢——”
隨著目光下移,合同上的‘香山建築’陡然出現在眼前。
“這不是——”欲言又止的江戶川星瞄了一眼前老板,然後將合同卷起來:
“我還是不相信這是你自願的!”
前老板笑了笑,眼裡含著無儘的苦澀,拍了拍江戶川星的肩膀:
“彆管啦……就當……是老頭子最後做出的選擇吧。”
江戶川星皺起眉頭,依舊很不甘心。
他仍然記得,每年前老板都會宣講的汽修廠誓言。這樣一個熱愛自己孩子遺物的人,怎麼會突然將其賣掉呢?
“滴——滴——”
對方的電話依舊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