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指,剛一觸碰到顯示屏上時,員工休息室的門,就突然朝裡麵‘退了退’。
“吱嘎——”
奴胡伸出手,將員工休息室的門輕輕推開,接著,便邁開步子,朝裡麵走去。
“踢嗒——踢——”
“薩可潘?!”
剛邁出兩步,奴胡就看到員工休息室裡麵,正巧有個人,靜靜地呆坐在那兒。
雖然這個人是背對著自己的,但奴胡,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薩可潘。
本還苦苦琢磨著,要去哪裡,才能找到薩可潘。
沒成想,薩可潘本人,居然就待在員工休息室這個老地方。
“踢嗒——踢嗒——”
“薩可潘!”
奴胡邁著步子,朝薩可潘走去,然後抬手拍在薩可潘肩上,用隱忍卻又急切的嗓音大聲喊道。
背對著自己的薩可潘,先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喊,給驚嚇得渾身一顫,然後才頭冒虛汗地轉過身來,正對著奴胡。
雖然薩可潘正對著自己,但在發現來人是奴胡後,便立刻低垂著腦袋。一種沮喪、落魄感,充斥在他的身上,整個人全然沒了當初的狂妄、灑脫。
“你……”
奴胡望著薩可潘低垂著的麵容,有太多話想說,甚至還想向他道歉;想問問他被帶到老板據點後,經曆了什麼;想問問他的兄弟,現在身在何處……
但在看到薩可潘一動不動、低垂著腦袋正對著自己,宛如一副犯了錯的小孩模樣後,奴胡囁嚅的嘴唇,最終什麼也沒問出來。
隻是控製不住地、用力抓了抓對方的肩膀,在經過一番掙紮後,用帶有試探性和懇求意味的語氣問道:
“……和我走吧?”
聽到奴胡這句話的薩可潘,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全身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抬頭用驚詫的眼神,望了一眼奴胡。然後,依舊低垂下腦袋,兩隻交叉著的手掌,不停在敞開的兩腿反複摩梭著。
在沉默了半分鐘左右,才用一種帶著嗚咽、悲憤、絕望的語氣,緩緩開口道:
“錢……全被老板拿走了……小弟們還剩下三個,但三個……都受了重傷……我得……在這裡乾一輩子……他們才能有命活……”
薩可潘斷斷續續地說著,嗓音和神情,都顯得極為沉重。
望著昔日,打著包票會在pops罩自己、意氣風發天不怕地不怕、狡猾的薩可潘,如今卻變成頭也不敢抬,不敢與對方對視,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顫抖的模樣……
奴胡的胃就一陣翻湧,腦袋裡一陣轟鳴,眼前的情景還一陣黑、一陣白地忽閃……
我要殺了他!
一個念頭,直衝上奴胡的腦海裡: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全都是老板。
……都是老板造成的,他該死!
奴胡咬了咬牙,看了一眼低垂著頭的薩可潘,轉身就要去找老板。
“啪——”
如同兔子一般戰戰兢兢、連眼神也不敢多次對視的薩可潘,卻突然抓住了將要離開的奴胡的手臂。
“就這樣吧……小弟們……還在格拉曼醫院……還需要醫治……”
像是看出了奴胡接下來要做的事一樣,及時拉住奴胡的薩可潘,斷斷續續地用一種勸慰的語氣,小聲說道。
……格拉曼醫院?
一聽到這個名字,奴胡對薩可潘如今隱忍的模樣,就不得不多了幾分理解。
格拉曼醫院,是一所私人醫院。
同時,也是貧民區、瓦木區裡唯一一家醫院。